啼哭聲突地變成了驚恐地求饒聲,誰也不知這凌王是怎的了,為何半夜三更發這麼大的脾氣。
別說旁人不解了,就是皇甫逸軒本人也不知,為何他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會看到那張笑容絕美的臉。
那令人窒息的美好似飛花一般,就算是醒來,也能隨時隨地碰見那張臉。
在水盆裡,在燭光打在牆上的陰影裡,在一個丫鬟的臉上……
忘不了,現在不管是看著誰,他都會想起歐陽清狂的臉!
可是隻要一想著這樣的夜裡,她身旁躺著的是別的男人,我就心如刀割,血流不止!
皇甫逸軒捂住疼痛的心口,呼吸越加濃重,他明白,就算是把整個凌王府給掀個底朝天也是沒用的,清狂還是那個混賬的妻子!
夜涼如水,冰冷了肌膚,卻是澆不滅心中的怒火。
皇甫逸軒剛房內該砸的東西都砸了之後,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直至天明。
屋外跪了一地的奴才,靜得針落地聲可聞,誰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唯恐一個不小心惹了皇甫逸軒那隻剛歇下來的老虎,弄得自己腦袋搬家。
“現在幾時了?”
良久無聲,皇甫逸軒再次開口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驚。
無人應答,皇甫逸軒的聲音冷得嚇人:“本王問你們這些狗奴才現在幾時了?都啞巴了嗎?”
“王爺息怒!”
管家忙爬著朝前走了兩步,隔得皇甫逸軒更近了才小聲說道,“回王爺,現在辰時了!”
“辰時了,蘇青在哪兒?讓他速速來見本王!”
皇甫逸軒站起身來來,一腳踢飛眼前被打壞的凳子,朝著門外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皇甫逸軒衣冠整齊地坐在書房內,把玩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他面前躬身站著一個人,此人身形高大魁梧,一襲黑衣,握著劍,垂著頭,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就是蘇青,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殺手“鬼見愁”,不過在一次意外中救了聖駕,被招入宮中做御前侍衛。
本來很有前途,可是因為他的出身不光彩,一再遭到皇甫絕的迫害,已然出宮,而今投靠在他門下。
此人的出身以及想混在皇宮裡,目的的確有可疑,但凡和皇甫絕有仇的,他都要重用。
“本王今日招你前來,是有一事想詢問。”皇甫逸軒手指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目光沉沉地打量著蘇青。
“王爺請講!”蘇青恭聲道。
“皇上壽辰轉眼就到,你說本王應當送什麼賀禮才合適?”皇甫逸軒緩緩開口。
蘇青身體微徵,對於皇甫逸軒的開口感到很是驚訝。
他投於皇甫逸軒門下已有些時日,可是皇甫逸軒甚少召見他,更加不曾重用過他,今天突然召見他來,竟是為了詢問皇上壽辰送賀禮一事?
皇甫逸軒一向深得皇上寵愛,每年壽辰必會送禮,該是早有準備,今年怎麼會為這事發愁?
就算是真的如此,也不缺為他出謀劃策之人,怎麼會輪到他開口?甚是奇怪,他得小心作答才是!
“這……屬下並不知皇上喜好……”
“不知嗎?你曾侍奉御駕左右,怎會不知?”皇甫逸軒打斷他,盯著他的臉,目光變冷。
“王爺說得是!”
蘇青忙改口,低頭說道,“依屬下之見,王爺您深得皇上寵愛,無論您送什麼,皇上都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