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緩步走到窗邊,“最近來S市為一個工廠做事,昨天剛剛做完,明天就準備離開。不知道王大老爺有何吩咐啊~”
“哎,你個老不正經,”王道友滿腦門子黑線道,“我現在也在S市,遇到了一個棘手的事情,恰好聽說你也在,趕緊過來搭把手,我可告訴你,這回這事‘誠意’可是很豐厚的喲~”
“我說王元君吶,”我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嘬著牙花回道,“您老真不愧是秦老爺的愛徒啊,真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
“哎呀,”王道友忽然變得‘清高’起來,“老楊啊,我這還有幾個你多年沒見的老兄弟呢,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可不管你了~”
“這叫什麼話,既然有老兄弟在,我豈能不來,”我故作嚴肅道,“具體是誰啊?您在哪啊?我去哪找您?還有啊,‘誠意’這東西啊不要這麼提,說得我多愛財一樣,真是的,到底多少‘誠意’啊~~~”
沒等我把話說完,王道友搶著道,“快來吧,我們的車已經在你賓館門口等你了,具體事宜司機會跟你說的~”說完,王道友就掛掉了電話。
扣了電話,叫微緣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就準備下樓上車,這時只聽微緣甕聲甕氣地說道:“額,師父,額,師兄他們還沒回來啊,是不是等一起啊?”我瞥了他一眼,叫他給微空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跑步向樓下集合就是了,閒話不多說,我與微緣坐上了王道友派的車,剛剛要起步,卻聽身後響起了微柔“銀鈴般”的聲音“師父~等等我們~”。。。
於路無話,一小時後,抵達了王道友所在的地方。這裡是一處高檔的休閒酒店,會議室中,王道友穿著一身潔白的漢裝,扎著馬尾辮,翹著二郎腿,慵懶地躺在一處牛皮沙發上,左手端著一杯紅色的奶茶,嘴裡咬著吸管,有一搭無一搭地喝著,右手拿著他那把“上清法扇”用扇骨點打著右腿,不時哼哼出優雅的節奏。身邊兩個徒弟,一個在為王道友捶著腿,另一個捏著肩。。。。
見到我來了,王道友忽然起身離座,向我走來。抬眼望去,數年不見,王道友的身姿愈發的挺拔,英武的臉上寫滿了剛毅,一對眸子猶如深夜中璀璨的繁星,露著點點的寒芒。這時,我也趕緊走向王道友,伸出雙手與他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短暫寒暄過後,我迫不及待地問,“王道友?您老剛剛電話說的老朋友是。。。?”
“哈哈哈,”這時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卻見一個身影緩緩地從會議室的另一頭走出來,“老楊,多年不見,向來可好?”
卻見來人,一米八左右身材,穿著一身黃佈道袍,手裡懸著一口寶劍,腰上彆著一個大酒葫蘆,背後隱約揹著一個大大的斗笠,抬頭看去,此人生得一張瓜子臉、黃麵皮、一對丹鳳眼、雙分撫字眉、元寶的鼻子、菱角嘴、戴著金邊的眼鏡,怎麼看怎麼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卻又不敢相認。
待得切近,仔細一認,原來是他!
卻說來人,道是哪位?原來是混元派的魏法誠——魏道爺,這位魏道爺與我也算是老相識了,只是他一直在B市隱修,相見甚少,據說他是家傳入道,十數年如一日,苦修混元派的《混元劍經》,一手“混元劍”使得是出神入化。更兼修煉家傳的《混元無極圖》,其“混元無極功”已經略有小成。
便在此時,一箇中年男子腆著將軍肚踱步走進了會議室,只見此人,一張國字臉、兩道分水眉、小眼睛、塌鼻樑、一張鯰魚嘴,身穿一襲沒有任何裝飾及軍銜的軍裝,油光鋥亮的大胖腦袋上頭髮僅存的幾綹頭髮已經“層林盡染”,花白花白的。
看著那樣子,估計就是此次事情的東道主了,來人讓我們都環坐在會議桌旁,王道兄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上垂首、我與魏道爺坐在王道兄下垂首、我們的徒弟們各自站在自己師父身後,再往下還有三個穿著樣貌各異的道友們,大家笑一笑打個稽首,便算打過招呼,緊接著,全部一臉正色地望著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很不屑得打量著在座的諸位,一句話也沒說,伸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聲音剛落,會議室的射燈全部熄滅,只有他頭上那盞還亮著,刺眼的燈光照射在他那泛著油光的大腦殼上愈發的滑稽。
與此同時,男子身後的投影儀投射了第一張圖片,圖片是一位年紀約在二十六七歲,關鍵部位打著馬賽克的裸體女性死屍。
我們大家屏息凝神注視著那張照片的同時,那個中年男子清了清嗓音,緩緩地說道:“大家上午好,我行七,你們喊我一聲七叔就是了,這副圖片是今天早上在S市某宿舍中拍攝到的,”七叔重重地咳了兩聲,繼續道,“圖片中的女孩兒叫王玲兒,生前是某計算機公司白領,死屍是在她居住的宿舍發現的。經推斷,她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凌晨兩點左右,死狀悽慘,面露極度恐懼,身上有多處抓痕以及搏鬥的痕跡,疑似有遭受性侵的情況,但是其處女膜完整、身上提取不到任何他人指紋及DNA,根據死者家屬描述,死者在昨夜曾經表示將乘坐地鐵回宿舍。另據其他目擊者表示,死者在離開地鐵時便不是很正常。”
說著,七叔又將圖片換做了一張表格,而後說道,“這是事發地周邊幾家醫院近期做引流手術的部分資料,近期以來,頻率極具增加,並且所有事主都曾經在午夜坐過同一班地鐵路線。好了,終上所述,諸位有什麼看法嗎?”
七叔說完後,會議室內的燈光忽然恢復了正常,經過了短暫的眩暈後,大家都開始沉默不語。此時,只聽魏道爺緩緩說道,“還想什麼?肯定是這地鐵存在問題啊,與其在這裡瞎合計,還不如今夜一起去探個究竟了!”說著魏道爺開啟酒葫蘆,“敦敦敦~”灌了一大口酒,而後滿意地擦了擦嘴巴。
魏道爺說過以後,眾人一陣竊竊私語,我與王道友相互對視一眼,並點了點頭。而後由王道友開腔對七叔說道:“我與楊道友贊同魏道爺的看法,都希望今夜道地下去看個明白。”王道友說罷,後面的幾個陌生道友也都開始紛紛表示贊同。
七叔掃視了一眼大家,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既然大家都想好了,那麼現在就請大家各自回去準備隨身應用之物,入夜23:30分,我派車送大家過去,如果有不願意去的,請留在本會議室,等所有人從地下出來後方可離開。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