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后,人帶來了。”那內監十分恭謹話也少,不敢多說一句的樣子~
“奴婢見過太后娘娘。”晚悅連忙跪下,不敢看皇太后,心裡暗自猜測,這位是皇太后是高洋的母親那也應該是她的母親,晚悅沒有抬頭一則是氣氛真的很凝重啊,二則她也沒發話不敢輕舉妄動。
“抬起頭來。”她的話簡潔明瞭,不慘咋任何感情。
晚悅抬起頭看著她,一雙柳葉彎眉,不怒自威,眼角爬上了歲月的痕跡,兩鬢微霜,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美麗清秀的姑娘。
“叫什麼?”
“奴婢高漪,小字晚悅。”晚悅又低下頭去,小聲說著。
“去,告訴陛下,人我見過了,送她回去吧。”這話是對著旁邊的內監說的,他聞言轉身告退。
“那奴婢告辭了。”晚悅叩頭,站起來離開,這樣是非的地方以後沒必要的話也不用來了,皇太后不待見高洋也不待見晚悅,不待見就不待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奢望從她這裡得到母愛。
現在看來高洋對晚悅是挺好的,今天這個見面的形式就是高洋告訴皇太后的,失散多年的女兒重新見到並沒有悲傷更沒有喜悅,她可能從心底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女兒!
對,是女兒!亂世之中女兒根本就不重要,更何況她有這麼多的子女,失去了一個兩個的並不在意,只因為她不是最優秀的那個。
旁邊的裴媼將一個飯鏟子遞給晚悅,“給。”
裴媼長得很美,就是脾氣不太好,帶著幾分潑辣,在這裡沒人願意搭理她,她當個婢女確實有些屈才,怎麼著也該當個嬪妃,要不然真白費了她這長相了,不管長的多美對人頤指氣使的就會降低晚悅的好感度,所以她並不是很喜歡王媼。
“幹什麼?”晚悅還沒有清醒,朦朦朧朧的接過鏟子。
“每人半月一次給寒耀宮的囚犯送飯食,該你了。”帶著不耐的語氣,吼道。
“哦。”接過飯鏟,晚悅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別不樂意。”一旁的婢女走了過來,埋怨的說道,“你不去我替你去。”
“是啊是啊,寒耀宮的囚犯長得可俊了。”一旁的人開始起鬨。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啞巴。”嗤笑一聲,也不將別人放在眼裡。
“啞巴?”晚悅有些不明白,問道。
“是啊,從來沒有人聽過他說話。”剛才起鬨的婢女補充道。
“嫌麻煩不去也沒事,大不了讓他餓死。”
“你們活都幹完了,沒事做啊,再在這裡嚼舌根,我就都打發了你們。”管事的張姑姑大喊一聲,頓時間,鴉雀無聲。
“該誰的活就誰幹,我看誰敢推推搡搡的!”她看起來剛正不阿,也沒有人敢質疑她的話,剛才聚在一堆的婢女也都散去,各幹各的活了。
“這沒菜,如何做飯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晚悅還不太會做飯,更何況沒有食材,如何做飯?一時間到有點哭笑不得了。
“這還不容易,姑娘等著就是了。”問口有個熱心的太監,走了進來,搶過飯鏟,將地上的爛菜葉子抓起扔到鍋中,灑了些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像是醬油,不過有些刺鼻的味道,將‘菜’盛到盆子裡,遞給了晚悅。
晚悅望著這盤黑乎乎的東西,不時還有刺鼻的氣味,陣陣作嘔,露出掀起的神色,“這能吃嗎?菜也沒洗,還有那黑不隆冬的是什麼啊?”
“又沒說讓姑娘吃,是給那個囚犯吃的,他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敢挑?”一臉瞧不起的樣子,到讓晚悅有些想要早點見到那個人,他,嘴中最瞧不起的人,那個男人該有多大的毅力能忍受著非人的屈辱,他不是沒皮沒臉,那他一定有更大的野心。
來到皇宮中最破敗的地方,偌大的宮殿上沒有匾額,沒有名字,門口只有兩個守衛,可是周圍卻有兩隊侍衛共二十人,在巡邏,足見皇帝是多麼重視裡面的人啊,一走進去,灰塵漫天,倒是有一顆枯死的樹,光看那粗壯的樹幹,就知道它有些年頭了,不過可惜了。
向裡走去,‘錦虹殿’三個大字,格外醒目,與周圍的一切不太相襯,意猶未盡的看著匾額上的字,錦虹,多麼光明,充滿希望的字眼,為什麼放在這裡,晚悅搖了搖頭,一陣惋惜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