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芳蕤淡淡說道:“你躲閃的姿勢也是很俊!”那人並不生氣,當下轉過頭向身邊另一人說幾句話。
原來,凌芳蕤與凌風裳說話的時候,發現凌風裳衣服掉下來一顆珠子,便拿在手中,此時正派上用場。
凌芳蕤朗聲說道:“大過年的,諸位齊聚敝莊,到底有何見教?”凌芳蕤在院牆外聽見這幫人是來要一個叫“曉曉”的人,當下,故意裝作不知。
人群中又站出來一個,此人打扮倒是與其他人不同,雖是冬日,但他還是隻穿著一件單衣,背一副古琴,手中一把竹骨折扇,一副書生模樣。他先是鞠一躬,抱拳道:“這廂有禮了!我那位哥哥性子急,萬望姑娘不要見怪。”說罷,又是一揖。
卻不料,這一揖卻兇險萬分,他猛的一低頭,束髮中兩枚錐釘向凌芳蕤飛去,一枚打向咽喉“廉泉穴”,另一枚正擊其胸骨頂下二寸之處的“鳩尾穴”。凌子健大叫一聲,喊道:“妹妹小心!”
凌子健識得錐釘厲害,他的右腿正是中了一枚錐釘,但此時喊話讓妹妹躲讓,已經來之不及,凌芳蕤也是心頭一驚,不由得倒退兩步。但聽得“叮叮”兩聲,錐釘已被凌芳蕤打落。原來,凌芳蕤倒退的同時,早已將腰間的寒光劍抽出,打落錐釘。
凌芳蕤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說話同時,手中寒光劍往下一壓,劍間將地上一枚錐釘輕輕拍,錐釘掉頭向剛才那人飛去。
那人見得如此,亦不驚慌,淡淡說道:“好俊的身手。”口中說話,手底下卻毫不放鬆,只見他左手伸在胸口處,右掌畫一個圓弧,略過頭頂,向左掌壓下,雙掌形成一股真氣,迎接飛來的錐釘。他內功甚是了得,錐釘觸碰到雙掌真氣,再也無力前行,豎直掉在地上。
凌芳蕤並不驚奇,她這一劍擊回錐釘,只用了三成力道,她明白,這幫人既然能打敗哥哥凌子健,自然非同尋常,她只是想試一下對方實力。
凌芳蕤朗聲道:“既然禮也送了,現在說說你們的來意罷!”
西門焌冷笑道:“我兄弟二人來至貴莊,並不是有意找麻煩,只是希望貴莊交出一個人。”
凌芳蕤問道:“要我們交出什麼人?你又是誰?”
西門焌笑道:“哎呀!你看我一時粗心,竟忘了報出自己名諱,小可西門焌是也!”又指指旁邊那位眼見挎斧的大漢,道:“這位是南門志傑,你家中藏得那位名叫曉曉的姑娘,也是複姓,她叫東門曉曉,是我這南門兄弟未過門的媳婦。”
凌芳蕤道:“好一對俊、傑兄弟,找媳婦居然找到我家裡來了,分明就是來鬧事的。”
西門焌道:“姑娘,這就是你不對了,無緣無故,我們哪有閒功夫拜訪貴莊。”轉頭看看凌子健,又道:“這些話,你應該問你哥才對。”
凌芳蕤雖不清楚其中曲折,但也猜出了幾分。當即問道:“哥,真的是他說的那樣麼?”凌子健點點頭。凌芳蕤當即數落哥哥幾句,道:“哥,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我的嫂子,她那般好,你還不滿足嗎?”
凌子健解釋道:“妹妹,事情不是不想的那樣的。”
西門焌插口道:“那是怎麼?曉曉是我南門兄弟未過門的媳婦,她現在又在你家裡,又怎樣說?”
凌子健閉口不答。凌芳蕤雖然認為哥哥凌子健這件事情有欠妥之處,但一家人自是護短,又或者其中真有些曲折緣由。當即道:“即便是我哥有錯,這個時候,你們不在家好好過年團聚,卻跑到我梨花莊鬧事,將他打傷,你們這般做法,與強盜何異?”
西門焌文聽得此言,道:“姑娘也知道過年時候一家人本應該團聚?但我兄弟媳婦被你那無恥的哥拐到了這裡,怎麼團聚?”又道:“不過,有一點,你卻說的很對,不用拿我們跟強盜比,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強盜。”
此時,南門志傑痴痴的望著凌芳蕤,喃喃嘆道:“真是絕世美女!西門兄,我不想要回曉曉了,只想將這美人帶回去。”
聲音雖小,但站在前面的幾人都聽見了,其中一人道:“我想起來了,她是‘一株雪’。”人群稍微有些騷動。
西門焌自道:“‘一株雪’,這個名號好像以前聽人說過。”
西門焌父母早亡,對江湖之事經歷的較多,而南門志傑卻不同,其父管教嚴歷,又怕他獨自下山吃虧,故此讓其整天練功,下山次數甚少,這次,聽得西門焌的教唆,下山來,是第一次聽到“一株雪”的名號。此時,仍是痴痴望著凌芳蕤發呆。
凌芳蕤見南門志傑看她的眼神,不覺有些生氣,怒道:“看什麼看?死胖子,再看,我將你眼珠子挑了!”南門志傑對此話充耳不聞。
西門焌上前一步道:“姑娘先勿生氣,我兄弟下山次數少,不知道‘一株雪’的名號。”又道:“小生有聞,‘一株雪’年少時便打敗無數江湖好手還刺瞎了他們眼睛,可有這回事?”
凌芳蕤道:“有便怎樣?”
西門焌笑道:“當然不能怎麼樣了!”看看身後南門志傑,接著道:“小生還聽聞,誰只要打敗‘一株雪’,便可以做的梨花莊的女婿,然否?”西門焌這番話,是說給南門志傑聽得。
果然,南門志傑聽得此話,更是心花怒放,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