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澤幾乎二十四小時看著那小崽子,吃住都在地下室,過得也沒比一個俘虜好多少。
就當鍛鍊心性了,他想。
“喂,”羅溪喊他,“我渴了。”
蔣承澤波瀾不驚翻一頁檔案,“你當這是你家麼?”
羅溪負氣狠狠一掙,鐵鏈子甩得嘩啦嘩啦響。
蔣承澤眉頭一抬,伸手從桌子上取過耳機,剛戴上一邊耳朵,便聽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叫囂道,“你就不怕我說出去嗎?”
“威脅我?”蔣承澤抬眼看他,“你能知道多少?”
羅溪經不起激將,他挺起腰背助長氣焰,“蔣承澤,一區組織‘梟’內部特級機密人員,潛伏言家。”
蔣承澤誇張地點頭,“你知道真多,還有嗎?”
羅溪噎了下,被蔣承澤玩味的眼神激惱,“你愛言式!”
蔣承澤真沒想到這小崽子被逼急了居然蹦出這麼個答案來,隨即他笑了,是真覺得好笑。
“那天我和言式在海邊說事的時候你也在?你會讀唇語?”他感興趣問道。
羅溪搖頭,“還用得著看唇語?你那眼神活像要把他整個人吞了。”
他一頓,“怎麼樣?怕不怕我說出去?你要被喜歡的人親手殺了。”
蔣承澤換了個姿勢,“你哪家的?跟言家一邊?合作關係嗎?”
羅溪否認,“我哥說我們家哪邊都不站,中立。”
“那行,”蔣承澤道,“我們不妨來做個生意。”
“前兩天過來看你的那個,記得嗎?他叫葉聞,你覺得怎麼樣?”
羅溪眯眼,“你不是吧?美人計就算了,還用言家的美人,要不要臉?”
蔣承澤聳肩,“你管我要不要臉,人到手了爽的是你,怎麼樣,喜不喜歡?”
羅溪剛冒出芽的喉結動了動,有些遲疑。
&nega,血統純得很,放三區也搶手。你也見過了,人多漂亮,還有個性,小野貓,你不要我可下手了。
他邪邪伸出舌尖一勾唇角,“小子,我可比你有競爭力的多了。”
羅溪聞言不爽,“你不都有言式了?”
“嘖,”蔣承澤擺手,“這就是你不懂了——言式那是什麼人?心狠著呢,保不準爽著爽著就從枕頭底下摸出把刀把我給砍了,像我這種普通渣男也就只有幻想幻想的份兒,可人葉聞不一樣啊,骨子裡善良。”
“噯,”蔣承澤擠眉弄眼,“你猜我幾天能把他拐上|床?”
羅溪又是狠狠一扯鏈子,“你還渣男?我看你都快碎成微生物了!趁早收起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我要葉聞。”
蔣承澤滿意起身給他倒水,順便給葉聞打了個電話,“那小崽子我伺候不了,你來看看。”
言畢轉身,走到羅溪身邊,滿滿一杯摻冰的水,沒遞到他嘴邊,盡數從頭頂澆下。
羅溪凍得一縮,“你幹什麼?!”
“苦肉計,不懂?”蔣承澤話音未落,一拳直朝著羅溪臉砸過去。
葉聞趕到的時候,蔣承澤正倚在牆上喝咖啡,單手插兜看過去,悠閒得很。
小崽子蔫巴巴地垂著頭,鼻子還在滴血。
葉聞魂飛魄散地撲過去抬起他的下巴撕了截紙塞住鼻孔,處理完轉身,一把揪住蔣承澤衣領,“言先生剛來信不讓碰這小子,我他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上頭沒訊息之前別做多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