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槍響,代表著戰鬥徹底打響。
接著,便是如同爆豆一般,槍聲不絕於耳,而隨著槍響,插漢騎兵落馬的也越來越多。
前面急行的虎墩兔被槍聲驚得心肝亂顫,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回頭,反而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幾萬人追擊的畫面,在這茫茫大草原上並不是沒出現過。
但其中一方有很多火槍的情況,還真沒發生過。
明軍發現對方不敢回頭應戰,開起槍來便還是毫無顧忌起來。
而前面的插漢,更是苦不堪言。
停下來回頭幹一架吧,他們不敢。
跑吧,又不能一下甩脫後面的明軍,只能努力的奔跑,爭取自己不成為落後的那一個。
因為落後可能就會被打死。
這一場追擊,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直到明軍覺得馬力不夠,便慢慢停了下來。
他們停了,虎墩兔卻不敢停,反而看到了逃跑的希望,更加賣力的跑了起來。直到戰馬都累的夠嗆,才不得已停下來,給戰馬喂喂草料,稍作休整。
另一邊的明軍,也得到了朱由檢事先安排好的補給,讓馬兒吃飽喝足之後,再次追了上去。
大隊行軍的補給不是件小事,但早就謀劃這一天的朱由檢做足了準備。
士兵的食物是一些方便攜帶的壓縮餅乾和罐頭之類的,既方便攜帶,又抗餓,基本沒有補給的壓力。
反而戰馬所需的乾草和豆類所需數量很大,朱由檢命人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還未開戰,便已經從西側悄悄地往北邊運送,分散在各處。就是為了保證在他們的作戰半徑以內不會斷了戰馬的吃食。
而且數量也足夠龐大,夠五萬戰馬一個月的用量。
虎墩兔剛讓戰馬吃飽喝足,便再次催促下面的人繼續上路。
此時後方已不見明軍的蹤跡,虎墩兔便沒有再讓戰馬全速奔跑,唯恐傷了馬力,不利於接下來的逃亡。
他帶著人一路往北,後面的明軍一路跟隨。
一直到夜幕降臨,明軍再次停了下來。
這一次,他們安營紮寨,打算在此過夜了。
他們歇著,虎墩兔可不敢。
抹黑又跑了一大段路程,才下令讓將士們休息。
其實無論是追擊還是逃亡,長時間縱馬都是件極其勞累的事情。
但相比於明軍追殺敵人的心情,虎墩兔麾下將士計程車氣已經低到了極限。
上次這樣被攆的如同喪家之犬,還是黃臺吉活著的時候。
一晃那麼久,他們都快忘了這樣的感覺了。
這一夜,虎墩兔睡的很不安穩,夜裡,他悄悄找到了貴英恰。
“把額哲送走。”
“什麼?大汗?不讓他和咱們一起?”
“不,本汗就這樣一個兒子。這一次形勢太過危機,不能讓他跟著本汗冒險。先把他送走,往東走!若是本汗能順利突圍,你再帶他來尋本汗。”
“那好,我找兩個信得過的人,先把他送走。”
“不,其他人我信不過。你去送!”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