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虎墩兔大聲叫了起來。覂
「我走了,大汗您...」
「本汗?本汗風裡來雨裡去這麼多年,怕過什麼!?」虎墩兔挺了挺腰桿說道,看起來頗有些無謂生死的氣勢。「倒是你,可是不願去?」
「貴英恰願為大汗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那就去吧,避過明軍的搜查,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等過了這陣再與本汗會合。」
「大汗讓我帶額哲去哪?」
「你自己看著辦吧,除了你自己之外,不要告訴任何人。」虎墩兔搖了搖頭。「走吧,我帶你去找額哲。」
接著他帶著貴英恰來到了他的福晉蘇泰蘇泰的帳前,此時蘇泰也一樣和衣未眠,正陪自己的兒子額哲說著話。覂
「額哲,來,到爹爹這裡來。」虎墩兔衝蘇泰身邊的額哲招了招手。
額哲是天啟二年生人,今年十三歲,雖然年齡不大,但常年優渥的生活讓他無論從身高還是體型,都遠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
虎墩兔就這一個兒子,此時看著這個原本還是未來大汗繼承人的額哲,眼中充滿了溺愛與不捨。
「爹爹。」聽到虎墩兔的呼喚,額哲快步走了過來,站在他面前對著他行了個禮。
「等下,跟著貴英恰走。」
「跟著姑丈?去哪?」
「不要問去哪,走就是了。」覂
「為什麼啊?是不是咱們打不贏了!?」額哲再次追問道。
他不是三歲小孩兒了,多少也能看出眼下局勢的不樂觀。
「讓你別問你就別問!怎麼那麼多話?跟著你姑丈走就是了!」虎墩兔臉色一板,訓斥道。
若是放到往常,額哲定然不敢再多說。
但此時的形勢不比往常,而且當事人還是他自己,於是他大聲質疑起來:
「我不走!我要和族人在一起!若是咱們不敵明軍,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死!黃金家族的血脈下沒有孬種!」
虎墩兔看著梗著脖子站在自己面前的額哲,雖然板著臉,但內心卻沒有一點生氣。覂
曾幾何時,這個還沒有羊高的小男孩,也長大了,有血性了。
瞧這話說的,黃金家族的血脈下沒有孬種!
嘖嘖,不愧是我虎墩兔的種!
「你不願意走?」
「不走!是死是活,我都要在您和孃的身邊!」
「好!若是打起來,把你娘護好!」虎墩兔的臉色露出一絲微笑。
「爹爹放心!我已經長大了!」覂
「嗯,去吧。」
額哲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回蘇泰的身邊。
剛轉過身,虎墩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掌刀砍在了他的後脖頸上,額哲毫無防備,翻了個白眼癱倒在地。
貴英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額哲。
「大汗!」
蘇泰見虎墩兔動手,立馬急得叫出聲來。
「蘇泰,讓貴英恰帶他走吧!在這裡,唉...」虎墩兔伸手攔住了要上前的蘇泰,臉色黯然地說道。覂
蘇泰嘴巴張了又張,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如果此次逃不出去,他們面臨的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被永遠暗無天日的囚禁,亦或者,被一個個凌遲處死。
無論如何,他都不喜歡自己的兒子面臨自己一樣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