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過去了,傅明染肚子卻是痛了一個時辰,捂著肚子的人在地上乾坐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飯菜有毒,一時間緊咬唇已然嚐到口中鐵鏽味的人就這樣喊出了聲來……
“喂……那誰,有沒有人啊?”呆愣之餘衝著大門喊得人還沒高興起來,那比手腕上還要痛疼百倍的痛苦當真不是假的。
傅明染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是慘白如紙了,原本她是確信綁她的人並不會要了她的命,但是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
直到最後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翌日
京城中傅家二公子失蹤的事一時間傳遍了,普通百姓間各有各的說法,而傅家名下的酒樓客棧這幾日都是提前打烊,想來這傳言大概不假。
屋內兩人已經兩三個時辰沒有開口,若是傅家大公子到現在都還未找到人,以他們兩人……更是難上加難。
楚斐瑜前去郊外的路上將馬車借給了回來的木侍衛,當時他雖沒有看清他懷中的人是誰,但是與明染一同失蹤的還有她的貼身婢女,這怕是……出事了。
顧連祺看著面前人那擔憂的神色,斐瑜與明染的感情自然不假,可是這件事……他們的確無能為力。
淵清山莊對外來說屬於私人的,常年大門關閉,更是離近天城縣,算是地處偏僻,人跡確實少見。
傅明淵將馬牽在一旁,風塵僕僕的模樣因著臉上那般沉默越加嚴肅,山莊守門之人大抵是不識這靠近來的人……兩人攔住了傅明淵。
“何人……不得擅入。”生硬的口氣以及肆虐出來的殺氣,引得原本打算拿出令牌來的人輕瞥了一眼,這兩人……大概不是淵閣中人。
“你們主上請來的客人。”極淡的語氣,傅明淵眼底的寒意已經聚集起來,閃過一絲夾雜在無動於衷中的怒火,這該算是反客為主……還是物歸原主。
只是現在……時機未到吧。
守門之人對視一眼,那股殺氣才有所收斂,傅明淵獨自一人進山莊時,眉眼間有著剛才打量之後的情緒,看著並沒有什麼改變的山莊內部,門口的人既然調了,說明守在山莊裡的人大抵是已經出事了。
淵清山莊人手不多,但佈局有它的精妙設計,若是沒有識路人帶頭,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攻陷下來的,因此……他更確定了那人的存在。
小木屋的設計……引至淵清山莊,是為了告訴他……要完成老閣主臨終所託嗎?
可惜單看門外守門的兩人,滿身的戾氣不說,那眼神中都藏匿不住的血腥殺氣,這都是亡命之徒,若是歸來的人是為了其他目的……這令牌他可以雙手奉上,但是事先他需得到一個保證。
否則老閣主十幾年的心血或許會如當年的天道閣一般……付之東流。
傅明染的意識緩緩回來時,第一反應是伸腿踹向了靠近她的人,結果……腿還未伸起,她已經是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了。
眼睛睜開時她還有些意識模糊,她睡得確實是乾淨保暖的大床,環顧下四周的場景,還是挺周全的……只是,這該不會是在夢中吧。
“公子,這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氣血虧損,冰寒之氣入體,而且……這姑娘體內已有寒疾,實在宜好好護理,多加調養,萬不可再受涼了。”
“老夫帶來的這藥吃上兩日便會好轉許多。”
“老夫先告辭了。”
聽到有人離開的腳步聲,傅明染是還未將身子轉過去的,猜測這大夫口中的公子便是那面具人,是難得有這般待遇……還是睡會的好。
“傅家大公子已經來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還是這樣一個訊息,“睡著”的人身體還是一動不動,但是傅明染那閉著的眼睛上濃密的睫毛輕顫,似乎是受驚了。
“獨自前來,明知這山莊已經是易主了,該如何說……傅明淵的膽子是有多大,不過是個經商的生意人,左右弱的很,這淵閣放在他手中還真是廢了。”
傅明染是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這說話的人不是那面具人,當她轉身時……在她面前站著兩人。
“不裝睡了?傅家二公子居然是個女兒身,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的。”傅明染看向說話的人,一身青衣,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紀,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說話如此刻薄,就算是這般好看的皮相,也是浪費了。她的視線移向一旁默不作聲的人,這面具人也在場的。
“怎麼,你對這冷冰冰的鐵疙瘩感興趣,看來不止人醜,品味也是不行。”這算是諷刺還是調侃,傅明染心中確實另有主意了。看來抓她的主謀……並不是眼前這個面具人。
只是說她醜……十分淡定的瞄了一眼,都說京城中四處為禍的傅家二公子空有一身皮囊卻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雖說臉上的痛楚減了不少,但也不至於得此……
“蘇公子,主上可是讓你出去見見故人來著。”傅明染只是靜靜的聽著,看樣子面具人與此人的關係並不太好,故人……大哥大抵是認識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