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麼說,陳志在回去的路上就被殺了?”聽白十一講了一遍,白華倒是曉得了事情的原委。
“這事情現在沒多少人知道,為了不打草驚蛇,你也要緘口莫言。”白十一小心的提醒道。
“你放心,我曉得。”白華鄭重的點了點頭。
說完,她又側頭左右裡外的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尋著什麼。
白十一看著她,善解人意的解釋道:“我師父出關了,幽冥天神此刻正和師父在明心殿。”
“哦。”見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白華隨即小聲的回了一聲。
昨日應該沒有做什麼越矩的事情吧?
白華垂目兀自的想了片刻,但所有的記憶都只停留在了暈倒的那一刻。
拍了拍白華肩膀,白十一道:“幽冥天神說了,若是你醒了,就趕快回養心殿吧。空須師叔應該不知道你中毒的事情,昨日在場的弟子也都一一打過了招呼,所以這件事你也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
白華點了點頭,起身朝著白十一微微躬身,“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便朝院外走去。
白十一隨後緊跟著走出了房門,目送了白華離去後,無意間又掃到了昨日陳志死的地方。
其實來的時候,他得了兩位天神的提醒,關於白石的事情,倒是隻字未說。
黑膠再現,夜沙門腰牌,同門師弟被殺,包括白石,這每件事情都被人巧妙的利用。現在,為了要下山引出線索,或許大家都需要謹慎再謹慎吧。
想到了白石,白十一眼中閃過幾絲擔憂,內息翻湧的不安也是極力壓制著,“白石,你可千萬不要扯上關係啊。”
(二)
白華剛走到養心殿門外,就聽見白石正扯著嗓門朝盛黎反駁道,“這是不是不太合情理啊?你不覺得有些欺負人了嗎?”
說完,白石氣鼓鼓的將手裡的竹簡扔在了一旁。盛黎側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竹簡,雖抿嘴不語,但麵皮上也沒掛著什麼好臉色。
白石見他不說話,更是起了火氣,說話的音調也是提高了不少,“憑什麼這次天神祭的用品就輪到我們來置辦了?”
盛黎冷著臉,盡力隱忍著火氣,沉聲解釋道:“我們連續置辦了很多次了,這次師父說了,輪到你們去了。”
輪到我們?!
白石一聽,跳得八丈高,扯著嗓門道:“空鳴那瘟老頭是不是故意針對我們啊?我們總共就三個人,要置辦那麼多東西,怎麼可能?”
越是隱忍,白石卻越是漲了氣勢,盛黎此時兩肋的怒火也是燒得旺盛。
盛黎再也忍不住的挽著袖子,邊說邊朝他大步走去,“白石你方才說什麼?你竟敢辱罵我師父,我今天絕饒不了你。”
平時柔柔的白石如今也是怒髮衝冠的跟著掄起了袖子,還不斷挑釁的朝著盛黎招手道:“來,來,來,怎麼樣,我罵了就罵了,怎麼,你還想在養心殿動手了?”
養心殿三個字白石說得特別洪亮清晰,眼下雖然氣勢是做足了,但話語之間又不乏用了些小聰明。
果然,盛黎聽到白石這麼一講,真就捏緊拳頭駐足不止了。
僵持之際,白華疾步走到了兩人中間,笑臉盈盈的朝著盛黎道:“有事好好說嘛,都是同門師兄弟的。”
盛黎冷哼了一聲,指著白石道:“今日我看在空須道仁的面子上不跟你爭論,反正我將才說的事情,只是奉命傳達。你若不想做,就去跟師尊和我師父說去。”
盛黎也不吃虧的搬出了夜沙和空鳴來。
白華笑眯眯的將盛黎拉到了一旁,雖然不知道兩人方才在爭論個什麼,但也是先好言勸著,“嘿嘿,我好生勸勸他。你彆氣,彆氣。”
言訖,盛黎的臉色緩和了些許,繼而又小聲詢問道:“白華師弟,身體無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