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安琴才覺得自己應該對夏夜盡一份自己的義務。
夏夜是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她不可能跟沒事兒人一樣坐視不管。
不過,比較安慰的是夏夜只是手腕兒骨折而已。
醫生說並沒有傷到神經,不會殘廢,以後還能彈吉他。
等三週後就可以拆掉石膏,進行復健了。
當然,復健的時間長短並不一定,這需要根據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但是,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得花上個把月的時間,安琴也在所不惜。
萬一夏夜的復健做得不完全,無法再像從前一樣彈吉他,安琴可是擔不起這個風險——
“他是不是……還在睡……”
一個小時後,安琴抵達了夏夜的住處。
望著一如往常緊閉的大門,安琴在開門前不禁有點躊躇。
他豎起耳朵貼在門邊,屋子裡面靜悄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在奶奶嚴格的鍛鍊之下,安琴從未在十點後起床。
不過,對夜貓子夏夜而言,只要是沒有工作的時候,白天他總是在睡覺。沒辦法,安琴從制服的右口袋中掏出鑰匙。
那把鑰匙是安琴初次到夏夜家當看護時,夏夜丟給他的。
中午以前絕對不準按門鈴吵我!
從熟睡中被吵醒的夏夜,態度相當不悅。
……
之後,過了一段時間。
安琴這段時間內,一直在照顧夏夜。
迄今,夏夜從未親身體驗過,他連想都沒辦法想。
就像身體有一部份被去掉了,日子過得空虛且動盪不安。
除了日常生活略感不便外,無法彈吉他的時間裡,不但不能到錄音室練習,也不能作曲和表演。隨著右手的行動力,連生存的目的也一起被奪走了。
經過這次事件,夏夜終於深刻的理解到,自己是個無法失去吉他後還能夠生存的男人。
實際上,如果一輩子部像現在這樣無法拿吉他,夏夜覺得那倒不如死了乾淨。
如果以後還可能因別的事情而骨折的話,夏夜一定會暴怒到將整個房子拆爛。但,比起對右手復原的不安,更有一件事讓夏夜光是想象,就會陷入無法自持的恐懼中。
夏夜不敢想象,安琴會受傷。
實際上,當偌大的鐵朝安琴擊去的瞬間,夏夜根本連思考都來不及。安琴會死——……!!
念頭浮現的剎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總是旁若無人的夏夜,居然有種全身寒毛倒豎的恐懼感。
夏夜出現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單純,不需任何計算,單單依靠著身體的本能行動。
假設當初右手會被打斷,想必夏夜也會不加思索地把手伸出去。
那一刻對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安琴。
當然,夏夜的行動出自一顆真摯的心,他從不想得到對方的回報。
真的,連夏夜本人也不知道,他會如此豁出性命保護安琴。
然而——
“可惡……!像什麼樣子!”
不管如何口吐惡言,夏夜的怒氣也不會因此減少。
在發生襲擊事件的防火巷中,因陷入驚慌而緊緊摟住夏夜的安琴,完完全全是屬於夏夜一個人的。
可是事後,安琴對夏夜的感覺,就只剩下內疚和責任感。
其實只要安琴平安無事,夏夜便覺得無比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