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僧再次衝了上來,棄了戒刀,伸手一招佛門無上大手印。一尊金色的手掌光芒,飛快的拍向地上的少年。
少年全身緊繃,右腳猛的踢起一塊巨石,借力向後飛奔,快速起身,手中黑色光芒一閃,一道黑色的光芒繼滾石後迎向金色的掌印。
轟的一聲,先發而至的滾石瞬間化為齏粉,沸騰起漫天煙塵。一道黑色的刀芒,劃破煙塵,狠狠的劈在手印之上。轟的一聲,手印、刀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魔僧微微停頓穩住身形,少年青雲再次被勁風帶走,狠狠的撞在古寺的牆上。
“我勸你識相一點,交出朴刀,給你個痛快。”魔僧臉色猙獰的說道,右手放在背後,微微顫抖,一道狹長的刀痕印在其上,手掌中流出鮮紅的血滴。
令魔僧奇怪的是,手段用盡,受傷的數掌血流不止,漸漸麻木失去知覺。
撞在寺廟牆上的少年青雲再次吐了口血,眼神微微暗淡,看了眼牆壁旁的青衫少年,淡淡說道:“我們應該算易鋒口中的兄弟了吧?”
靠牆的青衫少年臉色古怪,無奈說道:“勉強算吧。”
你都不確定我是不是你兄弟,卻是以性命相搏,你是不是傻。
青衫少年如此想著,只是忽然發現,傻是傻了點,卻傻得可愛,並不討厭。
“那若是我死了,記得把我骨灰送回青山寺,就說玄空回來了。”眼神逐漸暗淡的青雲突然散發出一道莫名的光亮,手中的黑色朴刀黑色圖案緩緩流動。
快速起身、弓步、向前、拔刀,狹長的刀芒瞬間劈向遠處的魔僧。
看著瞬間來至身前的刀芒,一股心悸的感覺憑空浮現,顧不得受傷的右手,魔僧的身後突然浮現一道黑色的身影,竟是有八隻手臂。
八隻手臂不斷揮舞,最後融合出一道神奇的拳印,重重的擊向飛來的刀芒。
轟的一聲,一道巨大的氣浪再次向著四周擴散。黑色的刀芒微微停留便是消失了蹤影,神情的拳影佈滿裂痕,逐漸剝落,來至青雲身前只剩一道虛影。
虛影狠狠的拍在青雲的胸口,青雲瞬間向後倒去,腦海中竟是浮現了諸多身影,這便是快死的感覺嗎?
轟的一聲,青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手中的黑色朴刀消失了蹤影,全身滿是傷痕,佈滿鮮血。
遠處的魔僧右手再次出現一道血痕,微微皺眉,便欲包紮,只一碰觸,手掌卻是從裂痕出分離開來。
魔僧微驚,自己早已經過魔功鍛體,即便刀槍也只能留下淺淺的傷痕,如今卻是斷了手掌。
“既然你累了,那我就繼續來。”青衫少年緩緩起身,手中的白色玉劍微微閃爍光芒。
魔僧微微撕開身上的衣衫,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全身煞氣四溢的看著緩緩站立的青衫少年,嘴角微動的說道;“自作孽不可活。”
遠處青衫少年面帶笑容,笑的如夏花燦爛,只是少年的眼中青芒閃現,淡淡說道:“不知大師可願成佛?”
佛門有大功德者,身死成佛。
破敗的當鋪之中,掛在門口的當字招牌瞬間化為齏粉。
商賈老人苦笑搖頭,腰間的古樸錢幣微微散發出一道金色光芒,身影並無絲毫變化。
背後的女子彷彿如臨大敵,全身詭異的扭曲著,一團團紅色的光芒從周身散發,不斷抵禦四散的氣浪,不時發出沉悶的聲響。最終紅芒消失,女子悶哼一聲,嘴角流出淡淡血紅。
抱劍的男子眼神微亮,手中的寶劍不斷閃爍光芒。男子身影不斷閃爍變換,瞬息間,早已數刀劈下,劇烈的藍色光芒閃爍,忽明忽暗。男子不停向後挪移,再次向前衝殺,眼神越發明亮,手中的寶劍劇烈震顫,不時發出絲絲歡快輕鳴。
彷彿微風消泯,男子的身影站定,眼神中的明亮消失,微微升起敬畏的神色。
邋遢道人彷彿剛剛醒來,微微搖頭,再次灌下一口烈酒,頹然說道:“訊息真實嗎?”
商賈老人微微點頭,並不開口。
邋遢道人緩緩起身,恭敬的對著商賈老人行禮,鄭重說道:“多謝了,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那妖宗的要找的人,我已推算過,早則三五年,晚則三五十年必定出現。你那孫子與其有緣,還是讓他去吧。”
說完邋遢老人向著當鋪外走去,身影蕭索。
商賈老人佇立望去,微微搖頭。
世事無常,人心不古,世間有些事情當真說不清楚。正如現在的道家天宗,逍遙天地,卻是隱藏著驚人陰謀。號稱不勝的道人,從無敗績,如近竟是入局千年,尚不自知,勝負難料猶在其次,最怕的是心死。
對於世事心死,對於人情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