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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相搏 (1 / 2)

青山依舊在,飛雨暫停歇。

青山濃密,山川層疊,半山腰上的古寺矗立在風雨之中。山風依舊,山雨漸歇,古廟中風雲驟起。

青衫少年靠在青色的廟牆上,嘴角微微咳出點點猩紅,一旁的素衣青雲眉頭微皺,轉身看向身後的魔僧。

背後的青衫少年輕輕咳嗽,猛地灌下一口烈酒,方才壓下喉間的一口鮮血,微微搖頭,嘆息道:“這世上的最危險的事,莫過於當別人的保鏢,腦袋綁在褲腰帶一點不虛。”

看著眼前的少年青雲,以及硃紅寺門旁的魔僧,青衫少年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冷、很寒、很痛。冷若冰霜,寒徹骨,痛徹心扉。

“你打不贏他的,還是走吧。”青衫少年無奈的說道,再次喝下一口烈酒,胸口彷彿一團火焰燃燒。

明明是個和尚,卻有著尋常人都不曾有過的酒量,如此濃烈的烈酒,卻是喝出了溫潤的性格。

“師父說過,有些債是不能欠的,欠了就極有可能還不上。”少年青雲淡淡的說道。

但這只是師父的上半句話,下半句少年青雲沒有說,覺得彩頭不好,不吉利,也不合適。

下一句是有些人是不能錯過了,錯過了便極有可能錯過一輩子。

青衫少年渾然不覺,或許是因為酒的關係,青衫少年覺得身上的傷口在癒合,身上的疼痛在減弱,只是腦袋卻是逐漸昏昏沉沉。

少年青雲的酒葫蘆乃是易鋒所贈,下山時易鋒曾說過,若是走散了,莫要忘了對方,做兄弟的血脈即便不同,骨子裡的精髓卻是相同的。

至於什麼是骨子裡的精髓,少年青雲不知道。少年易鋒也沒有說清楚,青雲只記得當時易鋒拿出來這個紫色的酒葫蘆。

葫蘆是裝酒的,但青雲的不太一樣;常年虛弱的身體,酒葫蘆裡裝的是酒,也裝的是藥,或許還裝的是命,是兄弟情。

既然酒給了青衫少年,那便是過了命的交情,用易鋒的話說,那便是兄弟了。

青衫少年沒有發覺,青雲也沒有說過,只不過二人卻是真正的兄弟。

“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要留下封印靈童。”面色慈祥的魔僧淡淡說道,手中微微撫摸著戒刀。

少年青雲微微搖頭,認真的說道:“我即便給了你,你也拿不走。”

如今封印靈童早已融入黑色的朴刀當中,即便作為朴刀的主人,亦是不知道如何分離二者。

魔僧似乎覺得少年青雲在搪塞自己,繼續開口勸道;“人最貴的東西是命,命沒了什麼都沒了。你可要想清楚。”

命確實比較貴重,只是最貴重的對於每個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為朋友可以兩肋插刀,難道他們不知道命的珍貴?恰恰相反,他們瞭解性命的貴重,才將它獻給了最貴重的俠義。

青雲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有些債是不能欠的,而且也不覺得自己會丟了性命。

青雲再次搖了搖頭,不再言語,手中多出一柄黑色的朴刀。

魔僧不再言語,躬身快速上前,戒刀帶著一道微黃的光芒,仿若天上的雨滴,直劈了下來。

青雲眼中微微綻放紫色光芒,魔僧一氣呵成的動作彷彿緩慢至極,手腕微動,黑色的朴刀散發著淡淡的黑芒,舉頭橫刀,躬身立馬。

轟的一聲,撞擊產生的猛烈氣息瞬間飛向四周,一道道煙塵四起。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起初一道細小的裂痕瞬間蔓延,巨石一分為二,化作齏粉。

遠處身著華麗道袍的道人神情微異,原本由於急於滅了眼前的鬼儒,營救柔弱的少年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了下來,緩慢的移動著身影,竟是擋住了鬼儒挪移的身影。

鬼儒看著遠處的魔僧,微微皺眉,心中暗道一聲廢物,便欲抽身幫忙,只是眼前的道人似乎不再著急。不斷躲閃鬼儒的攻擊,卻是不著急反擊。

一時間鬼儒的額頭慢慢浮起一層汗水,心中著急萬分。

爆裂的氣息驚醒了昏睡的青衫少年,看著少年青雲不停的抵擋著變化莫測的戒刀,雖狼狽不堪,氣息卻是平穩,步伐更是絲毫不亂。

青衫少年微微驚訝,仔細觀察後,卻是得出了驚人的結論。看似柔弱的少年青雲,身體的耐力,瞬間的爆發出的力量,配以無堅不摧的朴刀,堪稱完美。

只是少年畢竟年輕,殺伐經驗不足,修為更是與魔僧無法相比,砰地一聲,少年青雲落在了青衫少年的身旁。

“怎麼樣,滋味不怎麼好受吧?”青衫少年饒有興致的調侃道,似乎察覺到酒葫蘆的特殊,再次喝了口酒。

少年青雲攤到在地上,全身早已疼痛難忍,元氣所剩無幾,懶得搭理一旁的青衫少年,劇烈的喘息著,一雙耳朵靜靜的聽著對面的聲音。

魔僧微微驚訝,手中的戒刀竟是佈滿缺口。雖說寺中的戒刀乃是木製,但為了修煉魔功,這把戒刀早已經過獸穴煉製,配以符文,足以削鐵如泥,吹髮可破。

魔僧的眼中慢慢露出貪婪的神色,好刀不該沉寂在如此平凡的少年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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