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面目鮮血縱橫,雙手合十,卻是沒有念出佛家禪語。
道人微微搖頭,依舊雲淡風輕,走向一旁。
青衣少年看看了旁邊的少年青雲,呢喃說道:“不僅長得實在,看來是真實在,難怪老師常說實在人有實在人的福報。”
紅光一閃而沒,隱入少年的身體中,少年不停的翻找,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痕跡,唯有腦海中那把黑色的朴刀的凹槽中多了個迷你的孩童,孩童向著少年微微眨了眨眼睛,便是再次消失了蹤影。
少年青雲仿若收了珍貴禮物的孩子,羞赧的看著眾人。
金光逐漸暗淡,看了眼少年青雲,微微點頭,金色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道完整的香燭飛向衣著華麗的道人。
接過香燭,道人苦笑,無奈說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話果然不假,你交給我這香燭雖說極為珍貴,但我出手的價格可是比這香燭要高些,如今就看在你的佛面上。”
說完,道人迅速將香燭收了起來,看著眾人說道:“現在都分完了,大家還是各忙各的吧。”
鬼儒彷如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慈眉善目的魔僧臉上的鮮血不再流淌,只是依舊留在臉上,顯得猙獰不堪。
突然魔僧的身影瞬間來到少年青雲身前,一掌拍向青雲;
一道青色的身影隨之出現在青雲身前,白色的玉劍迎向飛來的白皙玉掌,同時右腳踢出。
正是一直警惕的青衣小林,只是如今的青衣少年早已重傷,尋常行走已是困難,不得已的再次出手,舊傷再次重了幾分。
轟的一聲,青衣少年與那魔僧雙雙倒退。魔僧輕輕甩手,卸去手中的餘力;青衣少年卻是接連退了幾步,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無奈的坐在地上。
老師,徒兒下山時,也不提醒一下徒兒,多帶些私塾裡的療傷藥,徒兒現在越發想見三娘了。若是三娘在,徒兒口中的這些血,哪裡會如此的不值錢。
青衣少年微微搖頭,坐在地上擺了擺手,不打了。
少年青雲疾步走上前,將青衣少年背到牆壁下,取下酒葫蘆遞給青衣少年,轉身弓腰,盯著眼前的魔僧。
衣著華麗的道人就在剛才出手時,早已奔向少年青雲。只是比道人更快的鬼儒,手中多了把白色摺扇,擋住了道人。
“不妨坐下來聊聊,動手傷了和氣,少了道韻,更有辱斯文,不好。”鬼儒看著衣著華麗的道人淡淡說道。
“吃人家最短,那人家自然手短,談不得。”道人微微搖頭,無奈說道。
遙遠的青山中,一黑一灰,兩道身影慢慢的行走著。
黑袍魏無忌看著殷都鬼宗的方向,臉上升起淡淡的微笑,雖然有人壞了計劃,但也要付出代價。
黑袍身後的灰衣身影看著黑袍臉上濃濃的笑容,開口問道:“宗主可是有什麼好事?這次當真要放棄?”
黑袍男子並不停下腳步,依舊不慌不忙的行走著,看著遠處的青山綠水,心中感慨好山好水好心情。
黑袍男子低聲說道:“如今我們已經被不勝老道盯上了,那牛鼻子老道的一手神通,不比那陸秀才差。但他壞了我的好事,只怕回去也有的忙了。”
灰衣老者微微抬頭,看了眼掛著笑容的黑袍男子,酷熱的夏天裡,竟是感到淡淡的寒意。
黑袍男子繼續說道:“既然逼得我們動不了手,那便讓別人動手,只不過多花點錢罷了。”
灰衣老者聞言微驚,看著眼前一身黑袍的男子,彷彿無數謎團遍佈其中。
只是灰衣男子明白,眼前的謎團不是自己能夠檢視解決的,即便是宗門裡的那位修為同天的人物,若不是及早的站到這個隊裡,只怕早已身首異處,死在黑袍男子的手中。
灰衣老者身子越發恭敬起來,顯得越發卑微了起來。
有些人註定會是漫天沙塵裡的一粒金子,有些人註定會是滾滾紅塵中一粒沙粒。既然無法做耀眼的金子,便踏踏實實做好腳下的沙粒。
有時候沙粒能夠鑄就天下堅不可摧的城牆。
一掌棋局前,兩名白髮老者。
一身素袍長衫的老先生若有所感,微微搖頭,感慨道:“牛鼻子老道,你該回家了。”
邋遢道人輕輕放下手中的棋子,神情微怔,無奈的點了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身後的素袍長衫老者,緩緩起身,呢喃說道:“都一把年紀了,可要保重身體,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費力氣。”
邋遢道人揚起手搖了搖,緩緩說道:“講大道理,我不如你;動手打架,你不如我,封魔那小子還差不多。”
不久,邋遢的道人身影消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