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陽光明媚,天氣回暖,皇上在右相李延年,左相沈方儒的陪同下,前往城外的無妄寺。
千牛衛大將軍周子越,帶領著禁軍隨同保護,一路上浩浩蕩蕩,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周子越雖然弒君心切,卻不會傻到在路上便動手,一來這裡百姓眾多,人多眼雜,一旦傷到的人多了,事情便牽扯大了。
二來,這裡束手束腳的,也不好發揮,皇上也是有武功傍身的,萬一讓他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從皇宮前往無妄寺的這一路上,都相安無事。
到了無妄寺,皇上便下了車,吩咐周子越把守好整個寺廟,便帶著李延年和沈方儒進了主殿。
雖然是做戲,但是皇上也十分虔誠地跪下來,參拜了許久,還賞了很多香油錢。
周子越在外面安靜地站著,靜靜地等待著時機。
突然,他轉頭看向一邊,倏地皺起了眉頭,繃緊了全身,迅速做出防禦的姿態。
只因不知什麼時候起,旁邊便站了一個和尚,看著已經上了年紀,鬍子一大把,然而眼睛卻笑眯眯的,長了一副笑模樣,活像牆上雕刻的彌勒佛。
然而周子越卻沒有精力去關注他的樣子,他只知道,這人在自己旁邊站了許久,自己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可見此人武功之高深。
“你想幹什麼?”周子越毫不客氣地問道。
“阿彌陀佛,”和尚依舊笑眯眯的回道,“貧僧法號慎言。”
周子越皺眉:“我管你是誰?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身邊,到底想要幹什麼?”
周子越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羅羅嗦嗦的和尚,即使自己身處在佛寺當中,也對他們沒有絲毫敬畏之心。
慎言像是毫不在意他的態度,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阿彌陀佛,貧僧在此地路過,看到這位少爺眉間帶煞,像是近來會有災禍,所以貧僧是來救這位小少爺的。”
“救我?”周子越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了一聲,“我現在沒功夫搭理你,想要香油錢,去跟皇上要。”
慎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貧僧自然知道你沒有功夫搭理我,只是你現在急著要去做的事,卻會讓你丟了性命,希望施主能聽貧僧一言,不屬於你的東西,還是不要去妄想了。”
周子越現在心裡本就處於緊繃狀態,卻聽到如此不吉利的話語,於是氣憤地拔出長劍,砍向了一旁的慎言。
慎言不慌不忙地躲避著,甚至連他是怎麼動作的也沒有看清,但周子越手中的劍,卻始終連他的一便衣角都夠不到。
慎言還在一旁嘮嘮叨叨:“施主如此性格暴戾,實在是難堪大任,天子龍體自有上蒼保佑,勸施主不要一意孤行,反害了自己。”
“你給我閉嘴!”他越是這麼說,周子越心中的戾氣就越重,手中的劍揮舞地也越快。
最後,周子越狠狠地對著慎言刺了一劍,卻依然被慎言躲過,長劍插進後方的樹幹,拔也拔不出來。
慎言看了一眼已經深深沒入樹幹的長劍,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天命不可違,不可違啊……”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步子雖然邁得不緊不慢,可是不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只留下一臉氣急敗壞的周子越。
周子越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將自己的劍,從樹幹裡拔出來,再轉頭望去,早已沒有了慎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