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周子越看著皇上的眼神越來越冷,最終緩緩提起了手中的劍,打算一劍結果了皇上。
皇上依然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周子越手中的長劍,直衝著皇上的心口而去,然而在接近他心口的那一瞬間,突然自旁邊射來一隻飛鏢,將他手中的長劍打歪了去。
皇上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他睜開眼睛,和周子越一起看了過去,只是一個眼神警惕,另一個,卻蘊含著無限的溫柔。
只見樹上坐了一個黑衣人,梳著高高的馬尾,繫著紅色的髮帶,臉上用黑色的方巾遮住,看不清楚面容。
她手中把玩著一隻飛鏢,漫不經心地抬眼看向這邊。
周子越能夠感受到她身上高手的氣息,於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冷聲問道:“閣下是何人?如果只是路過的話,聽我一句勸,不要多管閒事!”
那黑衣人的聲音刻意地壓低了一些,聽起來有些許的沙啞:“哦?這麼不巧?在下平生沒有什麼別的興趣,最喜歡的,便是多管閒事。”
“況且……”她拉長了聲音,看向地上的皇上,“我看這位小哥長得實在英俊,小女子一見傾心,自然不忍心就這麼被你一劍給殺了。”
皇上聽了這般輕浮之語,不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臉上露出十分受用的微笑。
周子越聽著她的胡言亂語,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語氣裡帶上了威脅:“這麼說,這個閒事,閣下是管定了?”
“對啊,”黑衣人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管定了。”
周子越冷哼一聲,縱身一躍,便來到了那人身前,一劍揮向了她。
黑衣人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周子越愣了愣,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破風之聲,他連忙閃身避過,只見方才所待的地方,赫然插著一隻飛鏢。
周子越沒有停留,他找準了黑衣人的方向,再次持劍擊去。
黑衣人不知在哪裡抽出一根棍子,迎上了周子越的劍。
然而看似普通的一根棍子,卻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的,劍都削不斷。
周子越與這人打得如火如荼,越打越心驚,這人所用的,竟然是槍法,而且這個槍法,竟然看起來十分熟悉。
他猛然想起來了,這是蘇家槍法!
這怎麼可能,蘇家槍法不是已經失傳了嗎?最後一個會蘇家槍法的沈顏回,也被他們殺了?怎麼可能還有人能使得出來?
周子越一邊打,一邊分神想著,一時失手,被黑衣人一棍子敲在肚子上。
周子越被打得退後兩步,穩住身行,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眯起眼睛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蘇家槍法?”
“怎麼?一個槍法,就引得你如此失態?下面,還有讓你更吃驚的呢!”
說著,她不知按了自己手中棍子的哪裡,棍子突然一分為二,她抽掉其中的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上面,竟然有一截長長的劍身,這樣一來,原本的棍子,便成了一把長劍。
黑衣人手持著長劍,對上了周子越。
周子越連忙抬起劍來抵擋,對方對付他的武器變成了劍,所用的武功,也由槍法改成了劍法。
劍法原本是周子越的強項,很少有人能在他的劍下討到好處,然而兩相對決之下,周子越卻更為震驚。
只因這人所有的劍法,與當日在將軍府中,他試探方小石時,她所用的劍法一模一樣。
周子越看著眼前的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小院,對面和他打在一起的人,還是那容貌絕美的女子。
周子越定了定神,同樣使出了與那天一般無二的劍法。
那黑衣人見狀,愣了一愣,竟然回應了他的劍法,兩人與那天一樣,一個咄咄緊逼,一個倉促應對。
兩人對雙方下一步要出什麼招式,全都一清二楚,周子越知道,下一招,自己就要挑掉她手中的長劍。
然而就在這時,情況突變,對面的黑衣人,卻沒有按照原本的招式,而是避過了他這一劍,手中挽了個劍花,反將周子越手中的劍挑掉了。
周子越手中沒了劍,他愣了愣,在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裡卻充滿了急切。
他五指化為利爪,直充著黑衣人的門面而去,黑衣人自然不會讓他如願,手中的長劍揮舞,將他隔絕開來。
周子越赤手空拳,在長劍之下,不一會兒,整隻手臂便佈滿了傷痕。
但他卻毫不在意,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執念,都化作了對方面巾下的那張臉。
他方才所用的劍法,是在對付方小石的時候,臨時自創的,那一招,如果不是曾經見過的人,絕對不可能會躲得過。
而偏偏面前這人,不僅躲過去了,而且還反殺了自己。
這就足以說明,這個人曾經見自己用過這一招,而他就只在一個人面前,用過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