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貝迪維爾摸了摸下巴。
"要不是我變成了這副身體,"索拉爾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喝了不老不死之湖的湖水後他變成這副少年的模樣,體格孱弱了很多:"全盛時期的我也許會帶著某把強力的龍武大劍上陣。那把劍比較特殊,它的攻擊是你絕對無法防下來的。真變成那樣子的話,這場決鬥就是我贏了。"
"姑且認為你說的是真的吧。"貝迪維爾哼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還有,那個咒術火焰鞭的攻擊也很……一般。"索拉爾繼續撓著自己的脖子,說到一半的時候居然摳出來一塊小小的鱗片,然後他脖子下的一塊面板附近開始出血。但因為不老不死之湖的湖水還在生效,他脖子上的損傷很快就得以修復,出血也僅僅持續了一兩秒鐘而已。
索拉爾把那塊半透明的鱗片扔到地上,繼續說:"鞭子的攻擊軟綿綿的,實戰中卻還是沒有什麼大用。我能清楚地看見你出手,我都做完躲閃動作了,鞭子卻還沒有掃到。面對真正強大的對手時,那個鞭子的攻擊是打不中人的,充其量只是在無意義地掃空氣而已。"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貝迪維爾答道:"所以才會有那個蓄力的突刺攻擊。"
索拉爾搖了搖頭:"那蓄力突刺也不是萬能的,它只是集中在一點上的突刺,很容易躲,始終沒法和劍刃之類的橫掃攻擊相提並論。你或許可以用它來給你的對手一個出其不意,但這種奇襲只能用一次。"
"那你到底有什麼好提議?"
"嗯……"魔劍士皺著眉陷入沉思:"光劍。"
"光劍?"
"光劍的原理不也是類似嗎?把光子的激流限制在某種結界裡,讓它們構造出劍刃的形狀。為什麼別人用光劍的技術可以變出堅硬而輕巧的劍刃,你的武器就做不到呢——"
"那應該是和結界的強度有關吧。"貝迪維爾看著自己手上的[世界樹之殼],那一截木棍似的劍柄其實和光劍的劍柄看起來差不多,但效能卻差異巨大。[世界樹之殼]本身只是一個無底深淵,能藏下森羅永珍,但它並不是武器,至少最初並沒有被當作武器那樣使用的。貝迪維爾讓咒術之火棲居其中,把[世界樹之殼]當作武器使用時,實際上也只是讓咒術之火在輸出。那個"火焰鞭"的攻擊,全程就和[世界樹之殼]沒有半點兒關係。
"你這[火焰鞭]應該是用咒術之火的力量構造出來的。"索拉爾也看出了箇中原理,分析道:"它大概也是用某種結界束縛火焰,構造出鞭子的形態,方便揮舞攻擊。只可惜和真正的光劍有點差距。也就是說,咒術之火製造出的結界,和真正的結界生成器製造出的結界,不是同一個等級的東西嗎……"
索拉爾沉思道:"就不能在那根木棍似的道具上再加裝一個結界生成器之類的元件?"
"我不太認為這事有可能。但是回去以後我會找賽費爾談談,或許他能做點什麼。"貝迪維爾哼道:"然後,第三個致命弱點呢?"
"第三個?"索拉爾一邊撓著脖子(又摳出一塊龍鱗),一邊裝作不知情地道:"什麼第三。別在意,我口誤而已。"
"你這……嘖,算了。"貝迪維爾知道索拉爾在裝,可是他也沒打算追問下去,改問道:"脖子癢?龍鱗長出來了?不老不死的湖水這麼快就失效了?"
"沒有失效,只是我體內龍血的力量太過強大,光靠湖水的效果壓制不住。大概再過半天時間,我身上又會再長滿不朽龍鱗吧。"
"那就再喝一點湖水。"
"沒用的。獵龍者一族的體質能抵抗毒素,大概也把這湖水當成一種[毒]了。喝得越多,效果就越小。到最後就會變成完全無效。這湖水我還是留著吧,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用到。但即使有這湖水在,我也再回不去以前那副可以和別人公平比試的狀態了……"
狼人青年搖了搖頭:"我見過很多無休止地渴求更強大力量的人。像你這樣嫌自己過於無敵的傢伙,還真是少見。"
"或許吧,我的朋友。"索拉爾苦笑道,他的脖子下有明顯的龍鱗在長出,而他已經耐住痕癢,不再去動手撓自己的脖子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就這樣混日子等死?"貝迪維爾又問:"你應該到我的船上去。那裡有古代神人族留下來的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裝置,說不定能為你做點什麼。"
"我不會抱太大的期望。但是,我也確實沒有地方可以去。應該說我已經沒有需要去實現的目標了。在我的大限到來之前,我就跟你們一起走吧。說不定能幫上一點忙呢。"
"太好了。伊萊恩也一定——"貝迪維爾本想說伊萊恩會高興的,但他突然想起伊萊恩現在的狀態,便沒有繼續下去:"那麼我們——"
"總算找到你們了喵!"他們的對話被一隻豹子打斷,賽格萊德和賽費爾從山崖那邊的英靈大殿的出口衝出來,剛見面就對貝迪維爾說:"你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貝迪維爾先生喵?你不知道大不列顛騎士團在滿世界找你喵?"
"找我?"狼人青年拍拍屁股站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清楚,他們沒有說喵。"賽格萊德接道:"只是,亞瑟王陛下下了緊急召集令,讓你接到訊息的時候馬上過去[帕拉米迪斯號]上跟他們商討對策喵。恐怕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喵。"
"我明白了。這就動身。"貝迪維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