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貓人少年咬緊牙關答道:"這場比賽要贏哦。我不管希洛瑪隊長說什麼,也不管斯芬克斯老爹是否真的熱愛這項運動。我只知道老爹因為這個而讚揚過我,我也因此而喜歡上了這項運動。這就……這就夠了。"
他用力拍了幾下自己的貓臉,讓自己清醒過來:"嗯。總之先定個小目標,把比賽的冠軍贏過來再說。"
 這是"小"目標?
艾爾伯特於是欣慰地一笑。穆特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強。堅強得多。
與此同時(?),阿斯旺城外兩千碼的上空。
龍騎士多哈一拉手柄,他的鐵騎的機械臂旋即轉動起來,把一柄長得嚇人的電磁軌道炮摺疊。整架鐵騎在此處懸停多時,一直展開全息光學迷彩待命,就是為了實現剛才那一擊。
那一擊不偏不倚正中了那名人造人裁判的腦門,把它的真實,以及它內在的醜惡,展露於世人面前。
那一擊雖然也不小心擦過艾爾伯特的臉頰造成誤傷,但它已經很好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出現偏差?"龍騎士多哈不解地自語道:"不管是風向還是拋物線,系統計算出來的結果都是分毫不差的。到底算漏了什麼,彈道居然偏了三厘米。簡直就好像……"
簡直就好像,阿斯旺城內有什麼東西在運作,扭曲了那附近的空間。
與此同時(?),諾威,某片松樹林裡。
細雪,自灰濛的空中飄落。激戰之後,天色開始變得陰冷起來。
"抱歉。"貝迪維爾靠在一個篝火前取暖,順勢打了個寒顫。
"沒事,我的朋友。"索拉爾坐在貝迪維爾對面,看到貝迪維爾打寒顫的同時,他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幸好憋得住。"
"我不用知道這個。"狼人青年捂臉。
"不過,真是佩服啊——"魔劍士索拉爾拖長語氣繼續道:"居然用那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強行打贏。我也是沒想到。"
"贏了就是贏了,什麼叫做強行打贏。"貝迪維爾有點不服氣:"要不再比一次。"
"免了。"索拉爾把目光落在貝迪維爾胸前的繃帶上,他知道貝迪維爾背上的刀傷很嚴重,而且一時半刻之內不會輕易痊癒:"我的傷已經全部痊癒了,而你身上的傷卻還在。再次決鬥的話無法確保比試的公平性。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和別人進行決鬥了,而且打得……還算盡興。我用盡了自己的一切技藝卻還是打輸了。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狼人青年包紮好傷口以後,穿上上衣:"不過既然你這樣說,那事情就這樣敲定了罷。少了個人糾纏著我要決鬥什麼的,我也樂得輕鬆。"
"哈哈。"索拉爾敷衍地一笑。
"什麼?"於是就連不擅於察言觀色的貝迪維爾也看得出對方臉上的不滿:"嘴上說[沒有遺憾],結果還是有遺憾的,對吧?這次決鬥真的就那麼糟糕嗎?"
"不,我只是——"
"別支支吾吾的,想說的就說出來。"貝迪維爾嘟著嘴:"該不會是想說這次決鬥不公平,要是你以全盛時期的狀態能打贏我,之類的鬼話吧。"
"……全盛時期的我確實不會打輸。"索拉爾低聲哼道:"撇除古龍之鱗的影響,我也不會打輸。最多和你打個平手罷。"
"哦?"貝迪維爾馬上就不服氣了:"何來的自信?"
"因為你的作戰風格有至少三處致命弱點。"索拉爾速答道。
狼人青年皺了皺眉,儘管很不服氣,但他知道索拉爾會說這話肯定是有根據的,他便耐下性子來虛心請教道:"很好。說來聽聽。"
"首先,"魔劍士下意識地搔了搔自己的脖子,繼續道:"你帶著各種強力的神器法寶,你身上的武器大多都有著強大的防禦能力,把它們全部釋放出來可以構造出近乎是絕對防禦。但也正因為這個,你變得太過依賴自己手上裝備的防禦能力了,戰鬥也逐漸變成站樁式的攻防戰。你似乎把這一切當作是理所當然了,敵人攻過來的時候只專注於防禦,連躲閃攻擊的想法都未曾有過。如果你的裝備能夠防禦住攻擊,倒也沒事。但如果你的裝備剛好防不住敵人的攻擊,你總有一天會在這事上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