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人少年沒有回答,把坐在輪椅上的虎人青年推進去,再默默地關上房間的大門之後,才突然跪倒在輪椅前,伏在虎人青年的懷裡。
"對不起。"穆特低聲說道,那聲音震顫著,似乎隨時都想要哭出來的樣子。
"為什喵是你說對不起?應該是我說對不起。"艾爾伯特一邊摸著穆特的貓頭安慰道:"如果不是因為我跟斯芬克斯隊的人賭氣自顧走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不!"貓人少年把臉埋在艾爾伯特胸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了:"是我。如果我當時有去勸你別走的話,如果我說什麼都不讓你走,一定要你跟我們回去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艾爾伯特沒有再去反駁,只是默默地繼續撫摸著貓人少年的頭。
"我有點累了。"等穆特哭夠了,艾爾伯特才開口說:"你可以扶我到床邊喵?"
"你睡著以後......會醒過來的,對吧?"穆特抬起頭,擔憂地問。
"你是笨蛋喵?"艾爾伯特吐槽道。
貓人少年破涕為笑,儘管那是一種夾雜著苦澀的笑。
"嗷......"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艾爾伯特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些微的放鬆。
他例行公事般試著合上眼,卻完全沒有半點睡意。變成了這樣的一副身體之後,到底還需不需要睡覺,還是一個謎。這副心臟停跳的身體,到底是否還有新陳代謝機能,都是個謎。
就在他困惑的時候,他卻感覺到貓人少年偎依在他身旁。
"你在幹什喵,穆特?"
"你好冷。渾身都冷。"穆特低聲說:"就這樣睡著的話,會著涼的。"
"所以你就過來給我送溫暖?"
"只是一會兒的話。"穆特說,又往艾爾伯特這邊蹭了蹭,把身子靠得更緊。儘管如此,這小子其實月至少用背脊對著艾爾伯特,躺在虎人青年身旁而已。所謂的"送溫暖",送的真不夠專業。
"你明天打算怎麼辦?"穆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卻低聲問道。
"沒打算怎喵辦,"艾爾伯特閉著眼睛隨口答道:"能動的話就去參加比賽。"
"都已經變成這種樣子了,還打算參加比賽?"穆特頓了一頓:"等等。打算參加的是你自己的擂臺賽,還是"
"都參加。"
貓人少年於是又頓了一頓:"你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暗黑美式足球的比賽是在明天早上九點鐘。我甚至懷疑你的身體能趕那之前恢復過來......"
"這種小事用不著你擔心。"虎人青年哼道:"除非你不想讓我參加足球比賽?"
"我......"穆特似乎還真的想阻止艾爾伯特去參加比賽,但他忍住沒說出口。他比誰都更清楚,現在的斯芬克斯隊不能沒有艾爾伯特。特別是超級盃賽事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接下來的比賽將會越來越困難,球隊無論如何都需要艾爾伯特的力量。
見穆特在遲疑,艾爾伯特不禁淡然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打算阻止我,那接下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現在從我的床邊滾下去。讓我睡一會兒。"
穆特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動。
覺得這樣有點煩人了,虎人青年一轉身,從背後摟住了貓人少年。他惡作劇般的舉動原本只是為了嚇一下穆特,以為這樣就能嚇跑貓人少年。然而穆特卻絲毫沒有抗拒。
"消毒水的氣味......"他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低聲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