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聚一邊說手裡一邊飛快地往自己碗裡把拉著菜。
王道真不滿地瞪了金聚一眼，從金聚碗裡搶過了一塊肥肉放進了蕭煜碗裡。
蕭煜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師傅。
摩天居士聽了金聚的話後微微一點頭，蕭煜會意，也朝著金聚點了點頭。
“行，既然你們都沒意見的話，咱們吃完飯就，哎哎哎，我還沒吃完呢，你端走幹什麼，哎，說你呢…”
吃完了飯，一行人便再次上路。
馬車的車伕都由女國族人充當。女國地處高原，國內的族人們並不都是經常能騎馬的，但是這幾個駕車的女國族人卻顯得熟練非常，看樣子這些人都是女國國內的精英。
出了湟水縣不久，一行人就到了野外一望無際的曠野中。
此時正值半夜，道路上只有馬車隆隆地趕路聲，偶爾還有一兩聲低語，而道路兩邊確是再也聽不到原來到處都是的野獸的吼叫聲了。
估計都被人吃光了吧。
馬車沿著金聚事先定好的路線一路疾馳，除了中間有幾次到附近城鎮去買糧食外，馬車幾乎就沒進過城鎮，一行人也都有驚無險地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
時間過去了五六天，蕭煜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河池郡內的渭水河畔。
河池郡靠近大隋腹地，比處於邊陲的西平郡要富庶很多，路邊的乞丐也比別處少了很多。
但是，蕭煜還是隱隱感覺到了隱藏在百姓心中的怨氣。
渭水河畔的小鎮上，行走在街上的全都是老弱病殘和婦人，青壯年就像是無故消失了一樣。遠處田地裡的莊稼因為無人打理而顯得有些荒蕪，商鋪裡夥計的叫賣聲也顯得有氣無力。
“讓開讓開讓開！”
一隊騎著馬的軍士從小鎮的大街上飛馳而過，路邊的販攤被帶得人仰馬翻，惹得路人紛紛破口大罵。
蕭煜一行人坐在河邊的一個茶攤上，看著小鎮上的芸芸眾生，心中感慨萬分。
“這幫天殺的官兵！”
一旁的店小二看著疾馳而去的官兵的背影，咬著牙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蕭煜聞言和師傅對視了一眼。
“小二哥，”蕭煜一伸手，一塊碎銀子便出現在了手心，“聽你的口氣，這幫官軍似乎經常這樣？”
店小二眉開眼笑地收下了銀子，“唉，誰說不是呢。今年開了春以後，我們這裡就沒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先是招徭役去挖運河，現在又聽說明年要去打那個什麼高句麗，又要徵兵徵糧。唉，全鎮的男人幾乎都死光了，下一個可千萬別是我啊。”
店小二搖了搖頭，嘆著氣走開了。
蕭煜聽完，抬頭看著顯得空空蕩蕩的河道，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
“蕭大哥，這裡，這裡。”
不遠處，金聚搞來了一條船，正現在船頭處拼命地朝蕭煜揮手。
“唉！”
蕭煜也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
順著渭水一路往東走，只要中間不出什麼叉子，估計再過一兩天就能到大興城附近。
快要到大興城了，蕭煜心中莫名地緊張起來。
算算自己離開大興城也已經五年了，也不知道曾經繁花似錦的大興城如今成了什麼樣子，清化道人會在玄都觀等著自己嗎？韓麗嫣已經回到了大興城了嗎？
蕭煜心中突然變得奇癢難忍，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管怎麼樣，一天後就要到大興城了啊。
蕭煜站在船頭處，看著四周靜靜的渭水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