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蕭煜在湟水縣一家酒樓的房間內坐著發呆。
今天的事情對蕭煜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官道旁的死屍,城門口成群的乞丐,城內震耳欲聾的反動歌詞,每一件事情都超出了蕭煜的想象。
大隋真的是已經危機四伏了啊。
蕭煜覺得心中煩躁,雖然昨晚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夜,但是蕭煜卻絲毫都沒有一絲倦意。
開啟酒樓的窗戶,一陣寒風猛地吹了進來,吹得房間內的東西瞬間四處飛揚。
此時午時剛過,日頭是一天中最高的時候,但是淡淡的日光還是抵擋不了刺骨的冷意,大街上的行人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大街上,震天響的反動歌終於消停了,只有街邊的一個又一個的叫花子還在生死線上掙扎。
吹了一會風,蕭煜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關上窗戶,蕭煜慢慢地收拾起了房間內被吹的到處都是的東西。
這是?
蕭煜手裡拿著一封信,就是那封師傅臨走前留給自己的,裡面藏著《天倉經》的書信。
書信被蕭煜夾在了《洪範九疇》中,要不是剛剛蕭煜拿出《洪範九疇》來看得話,這封書信還真不容易被自己注意到。
蕭煜從大荒出來後,道法突飛猛進,連和師傅功力差不多的恆常子都被自己輕易地擊敗,所以在蕭煜心中,當時讓自己震驚不已的天下第一秘法也就逐漸地淡忘了。
蕭煜小心翼翼地拾起書信,把信放在膝蓋上,輕輕地平整著信上的褶皺。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自己出山以來所依仗的第一部功法啊。
收拾好東西,放好信件,蕭煜隨手拿起了那本《洪範九疇》。
聽了小女王賓就的一番話後,昨晚蕭煜在馬車上藉著月光曾經仔仔細細地看過這本讓白鬍子陳叔丟了性命的古書。
但是看來看去,書中確實如金聚所說,只是講如何治國的道理而已。蕭煜琢磨了半天也沒發現書中有什麼特殊含義也沒發現有夾層之類的機關。
但是女國祠堂裡的拓本,箕子的往事卻又在揭示著這本書的不同尋常。
蕭煜反反覆覆看了幾遍,還是沒能瞭解其中的含義。
看來,還得自己親自到女國的祠堂裡去看看後才能明白這本書中的玄機啊。
蕭煜心中暗暗想到。
蕭煜合上書後覺得有點累了,便不再瞎想,徑直上床睡去了。
…
“蕭大哥,蕭大哥。”
“砰砰砰!”
蕭煜從床上猛地驚醒。
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聽聲音好像是王道真。
“蕭大哥,剛剛金聚過來讓我喊你起床,說咱們稍微吃點東西就要出發了。”
開啟門後,門外的王道真迫不及待地說了一大堆。
“好的,道真,你先去吧,我洗把臉就去。”
蕭煜這才注意到,外面竟然已經黑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時辰。
王道真答應一聲便蹦蹦跳跳地跑了下去。
“唉,真是羨慕道真啊,無憂無慮,一片爛漫。”蕭煜凝視著王道真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語。
“蕭大哥,現在大隋各處都不太太平,咱們趁黑走吧,這幾輛馬車在白天太引人注目了。”
飯桌上,金聚依舊和蕭煜幾個坐在一起。
“蕭大哥,下午我和師兄規劃了一下路線。咱們出了西平郡後,一路沿著官道走,經會寧郡、安定郡、河池郡,再順著渭水就到了大興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