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枝愣了愣,傻傻地呆了一會,就撲到桌子上嗚嗚哭開了……
“別哭了,好好交待問題,爭取從寬處置!”徐柏濤皺了皺眉,從他看到這麼大的養豬場起,他就對這個崔金枝沒什麼好感,侵佔了國家那麼大的財產,現在裝什麼無辜?
“我本來就是糧食局的會計,那一年,梁局長讓我陪他去市裡出差,參加了一個飯局,後來就喝醉了,他扶我到他的車裡,然後……然後……”崔金枝抬起一雙發紅的眼睛說道。
“那你為什麼沒有去告發他?”徐柏濤問。
“我不敢告,梁局長認識的人很廣,當時的縣公安局長和他都是把兄弟,兩人經常在一起喝酒,我去告能有用嗎?再說,我去告的話,不但工作不保,以後還沒法做人了。”崔金枝說。
“那你就把孩子生下來了?”徐柏濤又問。
“是,我從那以後就成了他的地下不公開的情人,我懷了孩子以後,本想打掉,但他不同意,堅決讓我生下來?”崔金枝交待說。
“為什麼?”徐柏濤不解,玩弄女人,還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因為梁局長只有一個女兒,計劃生育又那麼嚴,他就讓我生,還說如果是兒子的話,就離婚娶我。”崔金枝說道。
“那他後來為什麼沒有娶你?”徐柏濤問。
“他一拖再拖,我催了他幾次,他都找各種理由推脫,慢慢的,我也就習慣了。我也不敢鬧得太過份,如果事情被別人發現,他的工作就會丟掉,我們母女也就沒有人照顧了。”崔金枝回答道。
“那這個養豬場是怎麼回事?”徐柏濤問。
“這個養豬場是他貪汙的,只不過掛在我名下而已。”崔金枝急忙說。
“那你就這樣為他守這個養豬場?”徐柏濤正了正身子,發現問題沒那麼簡單。
“是呀,我也不是經常來,只是負責來往賬目而已,養豬的人很多都是他老家的親戚。”崔金枝說。
“那他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徐柏濤說。
“沒有按月給,只不過年底有分紅……再說,我在糧食局還有一份工資呢。”崔金枝說道。
“你在糧食局還有工資?”徐柏濤很驚呀。
“對呀,我現在還是糧食局的辦公室副主任呢。”崔金枝也有些意外,這監察局來查事,這些都不知道?
“哦,這樣。”徐柏濤不動聲色地說,但心裡恨不得摔自己幾個耳光,這樣重大的事情都沒有事前查清楚,看來自己做這個監察局長還是業務不行呀。
沉默了一會,徐柏濤又問“那你還知道梁尚寬的什麼事情?”
“對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這個人出手大方,經常給縣裡的領導們送禮。拿養豬場來說吧,每年要送出去十來頭大肥豬呢。”崔金枝說。
“用大肥豬送禮?”徐柏濤的三觀簡直毀了。
“沒錯。過年的時候,那些和他熟悉的縣領導和部門局長們,每家都分到半邊豬肉,一百多斤呢。”崔金枝一五一十地說。
“嘶”
徐柏濤不由吸了口涼氣,這簡直變成了官員們家裡的養殖場了,每年分肉過年,他們能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嗎?
“拿賬本給我看看。”徐柏濤感到事態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