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悶響,就像有人從院牆上跳到了院子裡,李正渠聽到這聲音,猛地一下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此時屋內黑漆漆一片,李正渠冊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但是當李正渠要仔細聽時,院裡卻沒了絲毫動靜,李正渠心裡暗自疑惑,難道剛才自己剛才聽錯了,但應該不會啊,那真真切切的一聲悶響就好像在耳邊響起,怎麼會是幻覺。【更多精彩請訪問】
李正渠想躺下睡覺,卻又不放心,萬一剛才真的是什麼人從外面翻進了院牆裡,那豈不是很危險,越想越擔心的李正渠從床上摸了下來,慢慢的來到窗跟前,想趴在窗子錢看看院裡到底有沒有啥動靜,李正渠來到窗前後,慢慢的將窗子推開了一條縫,可是,就當他要湊上去將臉貼在窗子上朝外看去時,他猛然發現,窗子縫外竟然也貼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外面太黑,還是那張臉本來就是黑色的,李正渠看到那是一張黑黢黢的面孔,一雙黑的沒有白眼仁的眼睛也正貼在窗子外盯著屋內的自己,看到這一幕後,李正渠倒吸一口涼氣,猛地趕緊後退幾步,那東西看到李正渠後便如同發了瘋,一下子將窗框撕爛,撲騰一下就從窗框爬了進來,李正渠看到那是個體型碩大的怪物,全身黑毛,李正渠見那東西落到屋內,趕緊朝屋門跑去,顫抖著開啟屋門朝院子裡跑去,那怪物悶叫一聲就又追了過來,李正渠跑到院子裡大呼救命,又是叫自己的兩個兒子又是叫張蹩子,那怪物跟在李正渠身後張牙舞爪的窮追不捨,似乎是要抓住李正渠撕成兩半才甘心,李正渠被那怪物追的在院子裡團團轉圈,不停的喊叫著兒子和張蹩子,可是就是沒一個人從屋內出來。
就在李正渠被那東西追的在院子裡亂跑卻沒人出來營救自己的時候,李正渠朝張蹩子的屋子看了一眼,因為他知道就算兩個兒子睡得死叫不起來,但是張蹩子不應該也叫不起,張蹩子做了這麼久的下人,每次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隨喊隨到,可就是這一眼,卻讓李正渠全身又起了一層冷汗,因為他看到張蹩子屋子上的窗戶開啟著,窗內站著兩個人正看著院內被怪物追的跑來跑去的自己,皎潔的月光下,李正渠看到站在窗前的那兩人中有一個人是張蹩子,而另外一個人師哥陌生面孔,李正渠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李正渠看到張蹩子醒來了,以為是有人要搭救自己了,趕緊大喊讓張蹩子出來幫自己對付這怪物,可是自己邊跑邊喊了好一陣,那張蹩子只是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自己,卻不曾動一下,更沒有一點要來救自己的意思,李正渠趕緊再一瞟,好傢伙,那張蹩子和那人站在那裡竟然在盯著自己冷笑,就像是看猴戲一般看著自己被那怪物在院子裡追的團團亂轉。
李正渠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知道張蹩子不會來救自己了,便破口大罵道,“狗、日、的張蹩子,你個狗雜種!我就知道你不是啥好東西!你不得好死……”
但是任憑李正渠在院中怎麼亂罵,那張蹩子都是雙手叉於胸前站在那裡看著自己冷笑,絲毫沒有動一動的意思,那個陌生人站在那裡也愣愣的看著自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而自己那兩個兒子就像睡死了一般,也絲毫沒有動靜。
李正渠看了看身後那個張牙舞爪的怪物,知道自己雖然暫時還沒被那怪物抓到,但是就這麼跑下去,自己肯定要落在這怪物手裡,李正渠突然心生一計,猛地調過頭朝院子大門方向跑去,來到大門跟前,李正渠迅速的開啟插銷將大門開啟,然後嗖的一下就溜到門外去,朝村外跑去,因為李正渠想的是既然在家裡找不到搭救自己的人,何不跑到外面去,在村子裡大喊幾聲求救,只要驚醒了村裡的其他人,到時大夥都一出來,眾人合力應該可以制服這怪物,李正渠邊朝村外方向跑去,一邊大喊救命,頓時驚得村子裡雞飛狗跳,李正渠邊跑著朝身後看了看,那東西竟然也跟著自己跑出了院門,而且還在緊追自己,又不抓到他誓不罷休的意思,李正渠雖已是年近六旬,可是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候,李正渠跑起來還是一點也不輸年輕人,眼看就要跑到村口了,而村裡人卻都沒還出來,那怪物也離自己越來越近,李正渠急的滿頭大汗,猛地一眼,李正渠看到了村口那個水井房,李正渠趕緊摸了摸自己腰上,水井房鐵門的鑰匙在自己的腰上掛著,李正渠趕緊拼了命的朝水井房跑去,邊跑邊揪下了腰上的鑰匙。原來,李正渠是想跑到那水井房裡躲一躲,因為當初自己為了房子村裡其他人進入水井房破壞了散步現身困囚李月娥的陣法,特意安排下人們運來最好的大青石和厚重的大鐵門將水井保護了起來,那水井房是足夠牢固的,如果自己能鑽到那水井房裡躲一躲,估計就能等到其他人前來營救自己。
跑到水井房門前後,李正渠趕緊拿著鑰匙喘著粗氣,顫抖著手將鑰匙插進了鎖孔裡,李正渠以最快的速度將門開啟,然後嗖的一下側身溜進去,緊接著啪的一聲關上了那鐵門。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李正渠看到身後那個黑影距離自己只有一兩米的距離,真是太險了,要是在晚幾秒鐘,自己就會被那東西抓住,李正渠站在黑漆漆的水井房裡喘著粗氣,緊緊的看著大鐵門,不知道那東西在門外幹什麼。
就在李正渠心快要提到嗓子眼的時候,突然嘭的一聲,鐵門竟然活生生的被那東西給撞開,李正渠嚇得趕緊後退兩步,只見一個龐大的黑影竄進水井房裡,悶叫一聲就朝李正渠撲去,那東西一把抓住了李正渠,兩隻爪子深深的插入了李正渠的肩膀皮肉裡,李正渠知道自己是逃不掉這東西的魔掌了,大喝一聲,“雜種……還我兒子命來!然後就猛地一把抱住那東西,靠在井簷上用力向後一仰,把自己連同那怪物一起翻滾墜入了水井之中,霎那間,三不先生布在井口之上紅線連同銅鏡全部被毀掉,一起掉入了水井之中……
而此時,李正渠院子裡,張蹩子一瘸一拐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行色匆匆的跑到了李正渠二兒子房前,推開了屋門趕緊進屋,進去後用指甲在二兒子的人中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二兒子痛苦的輕叫了一聲,然後才醒了過來,“二少爺……趕緊醒醒……快醒醒……大事不好了……老爺出事了……”
“啥!”,二兒子一聽到這話,猛地一下從床上撲騰直坐了起來,但是一起來,才發現不知道為啥這一覺睡的腦袋脹疼的厲害,可二兒子也顧不得這些,趕緊問道,“我爹咋了?”
張蹩子滿臉倉急的說道,“哎呀……現在沒時間說了,你趕快穿衣服吧……我去叫三少爺……”
說完,張蹩子就趕緊一瘸一拐的出門又去叫三少爺。
不一會兒,兩個兒子都穿好了衣服急匆匆的從屋內走了出來。
兩個兒子從屋內出來後,先是跑到李正渠屋前一看,只見屋內空蕩蕩的,不見李正渠,再一看院門也開著,兩個兒子急忙問道,“蹩子……我……我爹他人呢……”
蹩子滿臉苦相的說道,“兩個少爺趕緊跟我出門去找老爺吧……剛才咱家裡來了個怪物……二話沒說就把老爺給擄走了……我想去救老爺可惜這腿腳不利索……我這才叫起了兩位少爺……咱們趕緊去追那怪物救老爺吧……”
兩個兒子一聽李正渠被那怪物抓走,立馬大驚失色,趕緊跟著李正渠朝院外跑去,張蹩子提著煤油燈一拐的帶著兩個兒子朝村外方向跑去,等來到村口時,三人發現水井房的鐵門是開啟的,幾人立馬意識到可能是李正渠跑到了井房裡面去,幾人趕緊來到井房跟前一看,只見井房的鐵門已經被什麼東西給撞的變形,幾人慢慢的踏入到水井房之中,只見井房內空無一人,張蹩子打著煤油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水井旁邊,舉著煤油燈朝井上一照,只見三不先生原本搭建在井口之上的紅繩和銅鏡早已不見,看到這一幕,張蹩子大吃一驚,趕緊爬到井簷上舉著煤油燈朝井裡看去,李正渠兩個兒子也趕緊圍了上來,只見井底是一汪平靜清水的井水,倒影著正上方的煤油燈的燈光,就連一絲波紋也沒有起,三人趴在井邊愣愣的看著井底,說不出一句話來,可就在三人發愣之時,井底卻發生了一件怪事,只見原本平靜的井水突然起了波紋,井水中央開始不斷的翻滾起來,更奇怪的是,那井水正在不停的往上漲,見到這一幕,張蹩子趕緊往後退,李正渠兩個兒子也趕緊退了回來,只聽得那井口之中發出咕咚咕咚的的井水翻騰的響聲,而且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就好像井水即將溢滿出來。
幾人嚇得站在那裡竟然忘了逃跑,傻愣愣的看著井口,很快,井底的水便溢了出來,沿著井簷往下流,三不先生寫在井簷一週圈的鎮水經被井水沖洗而光,很快那井水就要流到三人腳下,幾人趕緊後退了幾步,可是等幾人低頭一看地上那井水,卻下的連連大退幾步,因為他們發現,那井水竟然是黑褐色的不明液體,就像是血水一般,就在幾人看著地上的血水嚇得心驚肉跳之時,突然井口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掉在了地上,幾人急忙抬頭一看,只見地上滾了一個圓乎乎的東西,像是被井水從井裡帶出來的,等那東西滾的停穩了,幾人這才看清,那圓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顆腦袋,而且,正是李正渠的腦袋,那腦袋落在地上,臉上表情極為扭曲,似乎死前受盡了痛苦折磨,李正渠的雙眼大睜,剛好盯著水井房門口的幾人。
看到地上的那東西是個人腦就差點讓兩個兒子嚇癱,而再一看到那顆腦袋竟然是自己的親爹的,兩個兒子慘叫一聲爹,就要朝那腦袋撲去,卻被張蹩子死死拉住,不讓兩個兒子過去,因為地上此時全是黑色的血水。
就在兩個兒子慘哭之時,卻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幽幽唱戲聲,那是個女人的聲音,悠揚細長卻似乎包含了滿腹的冤屈,那戲聲唱到,“人皮做了嫁衣……鮮血染紅了眼睛……”,而其在不斷的唱著這一句。
那唱戲聲越來越清晰,就彷彿是有個女人就在耳邊唱一般,最後,幾人終於分辨清楚,這唱戲的聲音的確就在耳邊,是從眼前的那口水井裡傳來的!
張蹩子猛地顫抖著聲音說了一句,“是……是李月娥……她……她要出來了……”
說完,三人趕緊跑出了水井房,張蹩子想把鐵門關上,可是因為剛才已經被那怪物將鐵門撞的變形,鐵門根本管不上了,張蹩子一看鐵門關不上了,也顧不得這些了,趕緊對兩個少爺喊道,“少爺……咱們趕緊往回跑!”
說完,三人趕緊朝村裡跑去,一路上幾人連頭也不敢回,一路狂奔跑到了家裡,回家之後張蹩子趕緊將大門鎖死。
三人站在院子裡傻愣愣的看著大門方向,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也不知道那東西追上來沒有,就在幾人出神之際,突然村口方向又響起了那一陣幽幽的唱戲聲音,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一陣高跟鞋踩在青石路面上的響聲,幾人聽到那聲音裡家裡越來越近,幾人的心也快提到了嗓子眼,那腳步聲走到李正渠家門外時突然停了下了,不過那唱戲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那東西站在李正渠門外幽幽的唱著“人皮做了嫁衣……鮮血染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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