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乾屍即將對瘟道士出手的時候,猛然間被一聲暴喝給阻擋了。
來人聲音洪亮,氣勢驚人,讓乾屍將要抬起的腳,硬生生地定在那裡。
人未到,聲已至。
但在那人大喝之前,乾屍已經感覺到對方凜冽的刀鋒。而在刀鋒之前,那人的一身酒氣已衝得人有些站立不穩。
既然對方從酒氣、刀鋒、聲音三個方面暴露了,那麼偷襲是不可能了。但就算是運功接上這一刀,乾屍還是連退幾步方才站穩。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勝券在握,更可借住瘟道士讓自己再突破。
誰知,半路上出個程咬金,而且就這一刀之威來看,此人的功力更不輸給對方任何一人。
且,若是剛才,自己還有七成勝算,但經過與瘟道士的勝負一招,功力消耗過甚,現在勝負只在五五之數。高手對決,四六之間,便有著很大的變數,更何況是現在的戰力對比。
眼看著周圍的人都在抓緊時間恢復功力,再看自己,體內那股純陽之氣也開始不安分了。
在這種內憂外患、此消彼長之下,自己的勝算更是不到三成。
逃跑,不可能。
對方既然做了這麼多準備,說不定還有許多外援埋伏著。
逃跑,絕對是下下之策。
在此一搏,抓一個人質,反而有一線生機。
來人與乾屍的一招交手,其衝擊波,將周圍的毒氣吹散,暫時解除了其他人的威脅,也使得眾人終於看清楚來人的樣子。
只見此人身材高大,長相兇猛,頜下一寸來長的鬍鬚,根根似鋼針。通紅的臉,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因喝了酒才這樣。
但見此人右手拎著一個酒罈子,左手握一柄丈長大砍刀,使其站在那裡便威風凜凜。
“我說老展啊,大夜裡的,又喝酒了。”看到來人,瘟道士的心也放了下來,還開始與對方開起玩笑。說明這人不僅是他的朋友,還是個讓他很放心的朋友。
那姓展之人道:“我說牛鼻子,你不也是大晚上往外跑。”
瘟道士說道:“我出來是為了找尋材料,那你喝這麼多酒又是為何?”
那人聽了,很是不服,喝了一大口酒,說道:“我喝酒當然是為了能晚上增加睡眠的質量。”
瘟道士說道:“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手中還拿著一罈酒?難道說,這亂葬崗是睡覺的最佳地點?”
“這……這。這酒質量有問題,我是越喝越精神。但這都不是重點……”在瘟道士準備吐槽之前,那大漢趕忙說道:“重點是,現在面對這樣的敵人,我只有喝點酒,才能發揮《醉三刀》真正的威力。”說著話,那人又喝了一大口酒。
“《醉三刀》!閣下是‘大刀破千軍’展化雄?”說話的是吳斌,如果真是對方,那就肯定是自己的援軍。因為展化雄曾經欠崑崙派人情,而且以其為人,一定會幫助自己。
“不錯,正是在下。”
“如果你是展化雄,那麼你這個牛鼻子就是瘟九,而不是瘟七。”
說話的是郭密香,她自覺被騙了,所以特別關心他的身份。
“不錯,貧道正是瘟九。”
郭密香怒道:“那你為何要騙我們說你是瘟七。”
瘟九道:“我何時說我是瘟七了。”
“你……你。”
“不錯,道長確實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馬靜深怕郭密香把對方得罪了撒手不管(她並不知道展化雄與崑崙派的關係,而這瘟道士二兄弟在江湖中行事作風都是我行我素),所以她趕忙打圓場,道:“而且對方用的是瘟癀錘,而非瘟七的瘟癀劍。”
不管對方是瘟七還是瘟九,他已然與吳斌站在同一陣線,所以不必管他心中是怎麼想的,他都不會就此撒手不管,給自己多一個隱患存在。
讓眾人真正在意的是乾屍現在想要幹什麼,是繼續打還是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