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君揚進來之前,墨優都一臉理直氣壯的,甚至還惡狠狠地瞪了抓住他的魏子朝好幾眼,就差沒有在臉上寫著:你給我等著!
可是莫君羽的一個眼神瞪過來,墨優瞬間底氣全無,目光躲閃,不敢看莫君羽。
莫君羽又上前一步,再次道:“墨優,回答朕的問題。”
墨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卻還是強自鎮定下來。
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眼中已經不見慌亂。
他儘可能平靜地說道:“啟稟陛下,莫世子所言不實!”
這話一出,立即引得以曲月玄為首等人的怒目而視。
媽的!睜眼說瞎話到這種程度,還要不要臉了!
莫君揚的臉色沒變,只是掃了墨優一眼,淡淡地問:“這麼說,突然衝出來對我的人下殺手的,不是墨大人?”
眾目睽睽的實情,墨優肯定不能否認。
“是!”
但墨優絲毫不心虛,反而搶先說道:“是又如何!那能說明什麼?
莫世子也會說當時昏天黑地的,根本看不清四周的環境。我當時以為是敵人,所以才命下屬出手的,沒想到恰好撞上了莫世子。
一個意外而已,再且我的人死傷甚多,莫世子的手下卻毫髮無損,怎麼也是我吃虧吧!”
先是輕描淡寫地將要命的刺殺歸為一個意外,扯淡到沒邊兒了,隨後更誇張了,竟然還要倒打一耙。
墨優這個殺人的,反倒委屈了!
曲月玄氣笑了,涼涼地說:“墨大人可真是好閒情逸致,深夜帶人埋伏在官銀被劫現場,實在不能不讓人懷疑大人的意圖啊!”
墨優神色不變,給出理由:“莫世子既然都為徹查官銀被盜一案連夜探尋官道,那微臣食君之祿,自然也該擔君之憂。
臣先前就懷疑山匪是埋伏在那兒劫掠官銀的,因而提前埋伏,想借機擒賊,不過誤傷了友方罷了!”
嘖,說得他好似多忠心耿耿一樣。
曲月玄撇嘴,諷道:“那墨大人這個誤傷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我們在案發現場安營紮寨。那時營地燈火通明,看不清楚人臉也就罷了,連軍營的標識,墨大人難道也認不得了嗎?”
與戰場上,營地所要求的隱蔽休整不同;一般而言,官府夜間安營紮寨的,為了防止誤傷,都會設立明顯的標誌,就是為了警告過路人,以防誤傷。
墨優卻推說沒有看清楚,簡直是彌天笑話。
墨優被這話諷刺得臉上一陣臊紅,簡直都不敢對上曲月玄的目光。
但是,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墨優咬緊下唇,臉也不要了,還真就說道:“微臣是文官,從未到過軍營,不認得軍營的標誌,也沒什麼稀奇的。”
不管怎麼樣,他就一口咬定了這是個誤會。
他不是故意向莫君揚等人下手的。
而且現在的結果是他的損失更大一點,莫君揚也不應該找他算賬。
曲月玄等人大概沒想到墨優如此之不要臉,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恰逢這時候曲月白也朝他們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不要再說話了。
他們氣得乾脆閉上了嘴,全都看向了莫君揚。
莫君揚出了開頭的問話後,就沒有說別的,全程圍觀了墨優的‘精彩表演’。
此時,見屋裡沉默下來,他才將沉沉的目光轉向莫君羽,淡淡地問:“陛下對此事,有何看法?”
莫君羽似乎也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對上莫君揚漆黑的瞳孔。
還有墨優期盼的目光也灼燒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