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炎大概是真被凌山的徇私枉法給氣著了,再沒有平日的冷靜風度,哪怕臉已經貼到了地上,口中還罵個不停:“你枉法裁判,殘害忠良,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不服,我要去刑部、去大理寺、去陛下那裡告發你!讓你沒辦法再魚肉百姓……”
他口氣很大,彷彿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不利地位,衝凌山叫囂得厲害。
凌山也氣得要死,上前就狠狠地踹了齊炎一腳,直把人踹得胸口悶痛,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昏死過去。
“你是什麼狗東西?也配詛咒我?”凌山全然不顧齊炎的死活。
又狠狠地朝對方踢了一腳,口中罵罵咧咧,“還想告我?本老爺現在就叫你魂歸西天,你就去閻王那裡告吧!”
“來人,給我狠狠地打,打死為止!”凌山這回是真的被氣著了,連基本的程式都懶得顧忌,就想把人打死。
凌凡和凌霄剛在齊炎那裡吃了悶虧,此時也把齊炎恨得牙癢癢。
不僅不勸,還一昧地慫恿起凌山,將這些沒眼色的傢伙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就是就是,這個狗東西,竟然敢挑戰大伯您的權威,打死都不為過!”
幾人隨口幾句話,就把幾條人命的歸宿給確定了。
輕飄飄的,完全淡漠人命。
可沒等衙役們真的動手,一個人就大步走了進來,冷嘲熱諷道:“凌大人真是好威風,連堂審都不用就定奪人命。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凌大人頭頂的烏紗帽,還保得住嗎?”
凌山被對方涼涼的聲音說得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你是誰?竟敢擅闖衙門,還敢管本老爺的閒事?小心本老爺把你也給就地正法了!”
站在正堂門口的青年男子不僅絲毫不懼怕,還朝凌山作了個揖,客客氣氣地說:“不才曲月白,來此自然是要替我幾個手下叫冤的!”
沒錯,現在站在凌家人面前的正是之前站在酒樓看熱鬧不嫌事大,現在還親自參與進來的曲月白。
凌家人都沒有見過莫君揚這個幕僚,但是卻聽過了曲月白的大名。
曲月白不在朝廷為官,連品級都沒有。
但是隻要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此人是莫君揚的智囊團,甚至很多時候他說的話就意味著莫君揚的決斷。
就連當今皇帝都對這位幕僚先生有幾分尊敬。
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凌山一個小小官員可以喊打喊殺的。
凌山一下子白了臉,暗罵自己今天真是流年不利,竟然踢到了瑞王府這塊鐵板。
頓時,他後背汗如雨下。
再沒先前的盛氣凌人,乖乖地回了曲月白一個揖,戰戰兢兢地問:“原來是曲、曲先生大駕光臨,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曲先生莫要見慣。”
曲月白卻不買賬,冷冷地說:“不知道我的屬下如何得罪了大人,竟然領得大人要對他們喊打喊殺?”
“您的屬下?”凌山乍一聽還有些犯迷糊。
他由始自終要打殺的也只是浮香樓幾個不長眼的護衛,怎麼還扯到瑞王府去了?
莫非……
凌山這下子臉上蒼白如紙。
曲月白彷彿還擔心凌山受到的打擊不夠大,朝對方點點頭,微笑,“沒錯,浮香樓正是莫世子的產業。”
也就是說,凌山剛才喊打喊殺的物件,是莫君揚的人。
凌山頓時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