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雪看得心裡又不舒服了，彷彿連甜糕的味道也沒那麼甜了。
她咀嚼的動作放慢下來，到最後，索然無味，乾脆放下手，定定看著莫君揚。
“你……”她艱難地咬了下唇，偷偷抬眼瞄了莫君揚一眼，又快速低下頭。
躊躇半晌，才低低地問：“是我們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嗎？”
莫君揚撫摸青雪頭髮的動作放慢，最終停止，收了回去。
半晌，聽他輕聲‘嗯’了聲。
果然！
時青雪放鬆之餘，又開始絞盡腦汁地去回憶過去。
這時候她已經知道，兩輩子都是屬於她的幼年，卻多多少少還是有差異的。
而坑爹的在於，從某種意義上她未曾‘親身經歷’的幼年她記得一清二楚，前世反而因為時間久遠而不太記得了。
時青雪想了老半天，熱騰騰的甜糕都開始涼了，她還是沒想起來。
眼看莫君揚越來越沉默，她連忙將甜糕往莫君揚嘴裡一塞，討好道:“你也嚐嚐，可甜了！”
莫君揚沒有拒絕，就著時青雪的手勢，一點點咀嚼。
時青雪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莫君揚的臉色，確定對方情緒高了點，才問:“過去的事我有好多都記不得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莫君揚吃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身子往後移，作出不再吃的表示，但見青雪仍高高抬著手，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又捨不得讓青雪一直抬手，只好說:“我吃飽了。”
時青雪才不信呢，就高高舉著，執著地問:“你告訴我嘛！”
莫君揚抿了抿唇，沉默下來。
半晌，才聲音低沉地說:“你都忘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時青雪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急切地為自己分辯:“不會的！你稍微提醒一下我，我就馬上想起來了。”
說得好認真，讓莫君揚也忍不住信了她的話。
嘖，就算不是真的，難道自己就忍心讓她失望了嗎？
莫君揚苦笑著搖頭，他早已經領悟自己是拒絕不了時青雪的，也不再掙扎，只是將人重新帶回到船上。
才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
怕時青雪誤會，還刻意強調:“不是這輩子，是上一世最初，最開始我們相遇那時。”
時青雪為難地皺著臉，心裡老鬱悶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她怎麼可能記得？
大概又是她欺負莫君揚還是質子，死命欺負對方吧？
想想，時青雪都想捂臉找地縫。
莫君揚一看時青雪這表情，就猜到對方肯定什麼都不記得了。
或許早有心理準備，他並沒有表露出太失望的表情。
只淡淡開口:“那時候，你才五歲，第一次被時老將軍帶著入宮。
正值太后壽宴，你就被打扮得漂漂亮亮，頭上紮了兩個圓圓的丸子頭，精緻得就好像小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