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寶瑾猶疑地頓了頓,還是堅持之前的說辭,“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如果……”
莫君揚擺手,連眼神都懶得再施捨給時寶瑾,直接對魏子夜說:“找個劊子手,扒了她的皮。”
“什,什麼?”
其他人,包括時寶瑾都被嚇住了,一時沒了動作。
魏子夜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但莫君揚冷漠的表情明顯不給他問第二次的機會,他只好應下,然後招了個屬下快步去辦。
天牢裡刑罰齊全,最不缺的就是整治人的手段,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滿面肥油的中年男子快步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剃皮刀,諂媚地衝莫君揚笑問:“不知道主子想要剃誰的皮,有什麼要求呢?”
莫君揚似乎對‘剃皮’來了興趣,反而問:“這扒人皮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中年胖子笑得那叫一個得意,炫耀般地開始解說:“這裡頭的講究可大了,首先剃下來的人皮必須是完好無損的,若是缺了哪破了地,那就是失敗了;要是手藝上乘的,這每一刀的用力都是差不多的,以保證整張人皮的厚薄均勻……還有,還有,剃皮的時間也有考究,若是時間太長使得人流血身亡,那也算不得成功,一定要……”
他越說越興奮,渾濁的眼珠子閃現出野獸見到獵物時風瘋狂光芒,駭人無比,而他如數家珍的語氣令旁人聽了都寒毛直立。
牢裡的時寶瑾聽著那逼真的形容,如臨其境,一個沒緩過勁來,直接暈了過去。
“嘖。”莫君揚抬手打斷胖子的廢話,下令,“潑醒她。”
時寶瑾立即被兩桶冰水從頭到尾淋了個透,激靈一陣,又猛地坐了起來。
一開始她還有點懵,但目光掃到劊子手的時候,噩夢之門也已經向她敞開。
“不,不要!”
時寶瑾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拼命地往後縮,同時還不死心地最後掙扎道:“莫君揚,所有事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能殺我,你不能不守信用,我真的沒有騙你啊!”
“沒有騙我?這麼說你也沒有跟秦巖巖見過面咯?”莫君揚冷冷地勾起唇,臉上卻丁點笑意都看不見。
時寶瑾飛快地看了莫君揚一眼,驚恐在她眼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她壓抑著狂跳的心,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裝傻,“世子說什麼,我不知情。”
她倒這一刻還不相信莫君揚真的會殘忍的扒人皮,別說時家人絕對不會允許他這樣對自己,就是普通人看了也會勸阻的。她要儘量跟莫君揚周旋,努力為自己贏得活命的機會,然而她錯估了莫君揚的耐性和冷血,尤其是時青雪的事,能讓男人秒變殺神。
莫君揚直接就對中年胖子下令,“就讓本世子見識一下你所說的這門很講究的藝術吧!”
胖子握緊手中的‘剃皮刀’,臉上帶著嗜血的笑,一步步地朝牢房裡走去。
被時寶瑾看作富有同情心、絕對不會同意莫君揚暴行的普通侍衛,在她反抗之前就死死壓制住她的四肢,將她固定在這修羅場。
‘剃皮刀’的光芒在昏暗地天牢裡顯得尤為刺眼,一點點地朝時寶瑾逼近。她幾乎要奔潰了,失聲尖叫:“不,不要剃我的皮,我都說,就是秦巖巖把毒針交給我讓我伺機刺殺時青雪的!”
時寶瑾終於堅持不住,開始鬆口。
胖子的動作卻沒有停,他蹲在時寶瑾身旁,揭開她身上最後一層遮羞布,刀刃試探性地在她身上比劃,猥瑣笑道:“這麼漂亮的皮相可把我饞死了,小美人兒別怕,我下刀絕對是又準又快,保證你酸爽無比……”
“秦巖巖說只要我能殺死時青雪,並將這件事陷害給三殿下,引得你和三殿下兩敗俱傷,事成之後她保我不死。這回我說的都是真話,求你不要剃了我的皮,不要……”時寶瑾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終於被徹底擊破,語速飛快地把一切都交待了,就怕莫君揚瘋起來真的把她的皮給剝了。
中年胖子見自己的美好試驗品就這麼‘屈服’了,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轉頭去看莫君揚。
莫君揚轉了轉左手中指的戒指,臉上還是一如以往的的淡漠疏離,也不知道對時寶瑾這回的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意,只冷冷地問:“秦巖巖有沒有解藥?”
時寶瑾再不敢敷衍,“這個她沒說。”
莫君揚又定定地看了時寶瑾一會兒,知道不可能再從這人嘴裡套出別的,乾脆轉身走人。
中年胖子連忙把人叫住,目露渴求地問:“主子,那這一位要如何處理?”
賜給他繼續扒皮吧!
這肯定是一個美妙的差事!
時寶瑾瑟縮了下,又拼命扭動起來,衝著莫君揚大喊:“你答應過只要我說出真相就不殺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可這般瘋狂的怒吼聲沒有留住莫君揚的腳步,只留下一句冷寒的話。
“先留她一命。”
中年胖子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與時寶瑾眼中的絕望灰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