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實的世界，眼淚是廉價的，它能換來的只有反感與討厭。這個世界不會容忍一個弱者，好好珍惜自己的眼淚，只有搭上了快樂和幸福，眼淚才變得有價值。無謂的哭多了，就會漸漸明白，還是高傲地活著吧，眼淚圈不住任何東西，何必連自己也失去呢。
……
“臘月初五，暴雨，回地府的路暴雨如柱，我必須想辦法回去，通道是神聖的，現在卻被羅剎玷汙。正面對決不成，現在的黃泉竟然開始使用陰謀詭計了，這是很嚴重的事故。幸好還可以傳遞簡短的資訊，相信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連續四個小時的戰鬥，突然發現自己好天真。”
“現實跟我預想中的差距太大，我覺得我們是可以挽救這次危險的，但當我的隊員一個個脆弱的死去時，我才明白過來。我們這些菩薩，似乎成了最低賤的炮灰，兩方博弈的炮灰，地府全民選舉似乎也被影響了，不然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有菩薩會跟黃泉聯合勾結，太恐怖了。”
“可我們是衝在第一線的菩薩啊。”
“誰來為我們做主？”
“直接犧牲？”
“直接被拋棄？”
“就像丟垃圾一樣？”
“那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夜端午寫了很多個問句，這時候，他的隊員應該是出於某種原因全部陣亡了，只有他一個菩薩活了下來。
他在日記中拷問自己。
不間斷的拷問自己。
夜端午想了很多，然後發現，沒有答案，真的沒有答案。沒有人為他們這些一線的菩薩做主，也沒什麼人會在乎他們的死活，如果在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隨時被犧牲，被拋棄，被丟掉。
他們一線的菩薩，存在的意義，真的就剩下炮灰了。
夜端午發現了一個秘密，但是地府有人不想這些瘡疤在這個時候被揭開，然後夜端午就被丟掉了。
不僅僅是丟掉，甚至親自出手毀滅這個不安定因素。
“地府的民主選舉？”
夜端午之前一直認為，這是地府的一次進步，跨時代的進步，地府會進入全新的發展時期。真正有志向的菩薩會被挖掘出來，然後整個地府會越來越隱隱向榮，甚至有可能直接打掉黃泉這個毒瘡。
“呵呵。”
“真的是呵呵。”
“特麼全是騙人的。”
日記本的最後幾句話成了發洩，字型都寫的歪歪扭扭，張牙舞爪，足夠顯示出夜端午內心的唾棄。
發洩完。
夜端午一下子就覺得，活著沒什麼意義了，他的價值觀崩塌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要去哪兒？然後，在榕城的街頭，他面對一群低劣野鬼的撕咬，直接就放棄了抵抗，心裡想著：“咬吧，咬死我算了，也讓全三界看看，現在的菩薩已經齷齪到何等的地步。”
當然。
事情並沒有朝著夜端午想的發展，他遇上了茶多魚，被救回了奈何茶店，想死都沒死成，還被茶多魚一頓羞辱，劈頭蓋臉的鄙視，甚至被一個小鬼神一拳捶暈了。
夜端午覺得，今天，絕對是自己此生最黑暗的一天，沒有之一……
為了防止夜端午甦醒之後做出某些極端的事情，茶多魚親自負責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