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與茗兒不明就理,茫然道:“娘娘,何事這樣好笑?”
我笑不可抑,道:“你們可知,那陸暢是如何酬答宮女的詩作?
二人搖頭直道不知。
我復又笑了起來,這次連冰玉也忍不住,別過臉去輕笑出聲。
“慧妃娘娘,你們到底笑什麼呀?真是急死人了,快些告訴我吧。“
“是呀,姐姐,你們笑什麼呀,快說,快說。”
我好不容易止了笑,道:“那陸暢酬詩道:粉面仙郎選聖朝,偶逢秦女學吹簫。須教翡翠聞王母,不奈烏鳶噪鵲橋。若當真把那詩傳出去,那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都成什麼了?特別,是那個執筆的,還有那個非要寫詩的……哈哈哈……”
鳳儀聽罷想了想,自己也撐不住大笑起來,指著我道:“慧妃娘娘,你把一屋子的人都饒帶上了,偏到最後說得跟自己沒關係,鳳兒不依,不依嘛!”
“好啦好啦,別撒嬌了,快出去吧。要不少連心裡真真要把我們算成那……”說著,我親自取了蓋頭與鳳儀遮上。
依禮,鳳儀出了西側殿至正殿拜別父母,靜宜強忍淚水嚀囑再三。復,少連入殿請旨,後迎新娘出殿上婚輦。
鳳儀上輦坐定,新郎御輪三週,請旨先歸。
鳳儀乘後車,由宮女、喜娘伴送。
待鳳儀出了宮門,保元攜我與靜宜擺駕前往李府,公主出降,卻得天子前往主持婚儀,於大蜀是前所未有,可謂榮寵已極。
因著鳳儀出嫁,靜宜雖是不捨,而今得了這樣的榮耀,她也漸漸斂去面上憂色,露出了笑容。
我堅持要靜宜與我同乘鳳輦。一路上,從紗簾望出,自宮門到李府,沿途彩條錦帶裝飾得好不熱鬧。百姓夾道觀望,場面當真富貴已極。
待到李昊府外,他舉家皆跪迎在門外,保元親自將李昊與李夫人扶起。
聽說為了鳳儀與少連的婚事,李府早於數月前便擴府修整,而今看來當真是氣象一新。房舍裝飾皆典雅中透著精美,更於細緻處盡顯奢華,可見李昊一家對鳳儀的重視。
靜宜見到女兒將來的新居,多少也放下心來,拉住我,悄悄道:“這李昊倒是個細緻人,他夫人看上去也很隨和,鳳兒往後……”
我含笑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她回我會心一笑。
眾人坐定,吉時已到,男女儐相引著新人前來拜堂,典儀官莊嚴唱諾。
看著眼前一對新人,心中感慨萬千。
正走神,忽聞儀式進行到了最有意思的“卻扇”一禮,忙凝眸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