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整兵,給我搜城,所有的地方,一個角落都不許漏掉,將孟白炎給我揪出來!”
“遵命!”
那隊人馬在大雨中疾馳,入了密林,到了在城外等待的餘下士兵之處,終停止下來。
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勒馬而立,許久,南宮熱河終長嘆一聲,道:“沒料到,這武飛雲已經下了殺手,早知道,咱們這一列幾百騎便就此殺了進去,怎麼著,也能讓小侯爺離了那涇陽城,現在咱們損兵折將,小侯爺卻依然陷在涇陽城內,卻如何是好。”
見他神情頹然,白澤道:“你可不能失了精神頭,咱們這一列人馬還等著你想辦法,你若失了信心,咱們便束手無策了。”
召喚弓回頭,見突圍出來者,自己這方人馬只剩了三人,當下下馬,道:“你們三人由小徑回去滄田,將涇陽城內情況告知孟大叔,讓他將手中能夠召集之人全部聚集待命,備好船隻,以兩日為限,若公子還沒出現在滄田,便讓他帶人渡了河道,就算是拼盡最後一人,也要尋到公子。”
“是!”那三人領命而去。
南宮熱河見召喚弓一臉肅然,知道他擔憂無瑕公子處境,若無瑕真是冷公子的話,那麼他的安危,便會牽動晉國暗藏之湧動勢力,如果他出事,那暗藏的湧動便會翻湧而出,後果不堪設想。
“弓!休息一下,我們再做商議,小侯爺與公子定當不會有事的。”
弓眉頭微皺,口中長嘆,道:“可是,我怕公子他,身子受不住哪!”
那話一出,南宮熱河心頭一沉,深陷重圍奮力廝殺的那一幕浮現眼前,如弓所說,公子身子不好,那般動用真氣,的確不太妙。
“今日這麼一鬧,武飛雲定會加強防守,他對小侯爺痛下殺手,便定不會讓這訊息傳出去,現在這一路的縣鎮,恐怕都已經戒嚴了。”
“很奇怪,我們阻了武飛雲的路,回頭便去找小侯爺,可是居然蹤跡全無,那路通往渡口,我們來時的四條官渡尚在,小侯爺與公子難不成上天遁地而去?”
白澤那話一出,南宮熱河與召喚弓俱是一驚,他二人會是去了哪裡?難不成真能上天遁地?
“那附近可有其他道路?”
“並無!”
“等等!”弓腦中突然一閃,道:“你們來時,那渡口是否還另有船隻?”
“我們心急趕入涇陽,且大雨滂沱,河道黑黝黝一片,未仔細看。”
“可是有何猜測?”
“涇陽河道通往下游,有一座湖心島,那島終年瘴氣繚繞,無人能夠靠近,聽說島上有人居住,然從未有人見過那居住之人,有傳那島曾是神醫鬼谷子駐留之地,只是傳聞,不知究竟為何。不過倒是有一艘小舫經常出入於涇陽與那小島之間。”
南宮熱河稍一沉凝,道:“莫非,小侯爺與公子竟機緣巧會,遇上了那小舫,被帶去了那湖心小島。”
“渡口被封,尋常百姓何人敢違抗官衙禁令夜渡河道,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小侯爺與公子就此消失,我看,這個可能性十分大。”
“今晚大雨滂沱,就算水性再好,也只怕不能由水路潛入涇陽,看樣子,我們要等一晚了。”
“公子常說,陣前殺敵,養精蓄銳最為重要,南宮,咱們便好好休息,明晚夜渡河道,去那小島一探究竟。”
“好。”南宮熱河回頭道:“傳令下去,所有人都原地休息,整好了精神,明日隨我由河道去尋小侯爺。”說完抬頭去望天空,不禁苦笑道:“還好是八月天,縱露天淋雨,也不至於傷了身。”
那一行人對望無言,只是等待,等待!
…………
小侯爺身子一動,醒了過來。
這裡是哪?自己為何會在屋子裡?
無瑕!
心頭一驚,小侯爺驀然坐起,無瑕在哪?
自己記得與無瑕一騎飛馳,到了渡口,看見四艘官渡,卻漆黑無人,無瑕在懷中漸漸失去了力量,自己心急如焚,突見河道中居然蕩來一隻小舫,當下大叫,那小舫靠了過來,一個年邁的艄公見了無瑕那模樣,讓兩人入了小舫,卻不說話,只是撐船離岸,黑暗中看不清方向,然後……
然後怎樣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知覺的?!
奔到門口,小侯爺推手向外,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那花香四溢的園林之中,柵欄籬笆的小院石桌旁,坐著兩個人兒,一樣的素潔裹身,青絲松挽,面面相對,聽他推門聲,兩人側過頭來,在雨後的陽光下對著他微微一笑!
笑靨如花人如玉,人間脂粉盡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