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不開一切嗎?什麼都不再想,只呆在白炎身旁,只做白炎一人的無瑕。”
“你知道我做不到,拋不開,那責任,永遠逃不掉。”
沉默,卻如此緊緊的擁抱,如同兩隻寒風中的刺蝟,為了那一點點溫暖,漸漸的,讓那尖刺刺入彼此的身體,縱然血肉模糊,也死不能放。
於是,那兩人都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話題,至此不再提起,因為,那種痛,讓人不敢想,也無法承受。
悠揚的笛聲迴盪在雲霧繚繞的山林,小侯爺朗聲笑道:“莫將軍,白炎又來打擾了。”
遠遠的,一道白影飄來,無瑕抬起頭,見一人手持玉笛,從竹林掠過,輕輕落在了身旁。
“小侯爺!”莫寒拱手一揖,繼而去望小侯爺懷中那人,卻在一瞬便呆住了。
無瑕同樣在望著他,沒想到名滿天下的莫少將軍,居然是如此一……妖嬈人兒。
無瑕嘴角勾起笑意,輕輕舒展著眉頭,如水明眸似一汪清泓,青絲隨著微風拂過耳側,那笑容,明若春花。
“此,定便是小侯爺那心上之人了!”莫寒嘆道:“卻沒想到,是如此一妙人兒。”
無瑕卻也笑道:“無瑕也沒想到,馳騁沙場的莫少將軍,居然長得如此妖嬈。”
小侯爺一愣,雖然他第一次看見莫寒是也是這般感覺,卻怕他惱了,未曾敢說,不料無瑕毫不避諱,一語道破。
果然那莫寒一楞,繼而笑道:“好,也是個直性子,我這容貌,自小便被人譏笑,所以勤加習武,希望讓那些人看看,我莫寒,有的不僅僅是長相,今日一見無瑕公子,卻才知什麼叫庸人自擾。”
當下那兩人相視而笑,莫寒道:“小侯爺每次來,都能給莫寒帶來驚喜,走吧,今日既然來了,就當好好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小侯爺翻身下馬,手拉韁繩,與莫寒並肩而行,無瑕坐在馬上,望著那青山環翠,不禁心寧氣定,這種寧靜,讓人的心也一併遠離浮華,恨不得融入這山水間,再不離去。
何仲將上好花雕放置桌上,抬眼去看那三人,莫寒年長,二十有四,小侯爺與那公子年齡相仿,年約十八,三人站在一處,竟似那白玉雕刻的人兒一般,讓人賞心悅目,心情大好,當下呵呵一笑,道:“上次見了小侯爺,便道姿容俊美,卻不料,此次來的這公子,居然……如仙一般。”
小侯爺嘻嘻一笑,道:“何叔,無瑕不但姿容好,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一會讓他與你家小主合奏一曲,湊了這好興致。”
“又來聒噪,自己臉皮厚也罷了,還拉了我下水。”無瑕斜眼一覷,如黛眉頭微微挑起,神態撩人之極,他自己不知,卻讓旁人看痴了眼。
“莫寒倒有一方古琴,是一好友所贈,只是在下偏愛長笛,倒讓那好東西蒙了塵垢了,何叔,去拿了那方古琴出來,既然興致這麼好,我與無瑕公子不妨合奏一曲,對酒當歌,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莫將軍,卻聽那痴兒胡說,無瑕那琴藝,難登大雅。”
莫寒微微一笑,道:“咱們也別客氣,我比你們稍長,只管叫我莫寒或者莫大哥,那將軍一稱,卻讓我慚愧。”
“那莫大哥也只管喚我無瑕。”
“叫我白炎。”小侯爺走到兩人身邊,笑道:“倒有一見如故之態,莫大哥可不知當初無瑕對我根本不理不睬,白炎苦苦糾纏,倒與那潑皮無賴一般無二。”
無瑕不禁輕嘆一聲,道:“世上如你般無賴者,無瑕以前的確沒有遇到過。”
“然,卻得了如此一有心人,若是莫寒,也寧願當那潑皮之流了。”
何仲拿了古琴出來,放在桌上,無瑕走過去,伸出纖長十指,只在琴絃上一撥,那清脆琴音頓讓人心頭一動,無瑕嘆道:“果然是一好琴,莫大哥那好友,想來也是愛琴之人,卻不知那人,現在在何處?”
那話一出,卻引來一聲嘆息,莫寒眉間現出一絲落寞,道:“她怨我遠避山林,不顧蒼生性命,惱我,已經與我斷絕往來,雖然人就在這附近,卻避我不見,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原諒我了。”
“無瑕便與莫大哥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嘆世間知音難求,卻往往因為凡塵俗事,擾了那一簾幽夢,斷了伯牙子期之緣。”
“好一句擾了那一簾幽夢,斷了伯牙子期之緣,白炎,此無瑕如此晶瑩剔透心,白炎今生,切不可負了此情。”
小侯爺站在遠處,微微一笑:“我孟白炎此生,定不負此情,此人!”
明日預告:與君共飲:小侯爺身子順著那撫在頰邊的雙手俯下,俯下,那唇輕輕覆蓋,帶著疼惜,帶著繾綣,唇齒相依,輾轉纏綿,鼻尖輕觸,氣息交融,那吻,讓人心底泛起疼痛,讓人想將那人兒融入自己的血肉中去,至死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