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慾望在燃燒,想得到他,想得到此無瑕,如此聰慧如此美貌的無瑕,那個冷冷的,卻明豔到不可方物的無瑕!
鄭澈軒沒有因那冷意而撲滅心中的欲.火,那團火在心頭越燒越旺,那竄入鼻間的冷香,如同一種致命的誘惑,吸引著他去靠近,去佔有。
“不,我不會將你交給任何一個人,無論是誰,只要想從我手中奪去你,都將是我的敵人,為此,我將不惜一切。”
“公子——”
公子為何如此著急?弦伊在身後急追不上,不禁大叫。
無瑕小築的門開啟了,一道身影急衝而出,只一晃,便沒入了淡淡夜色之中。
“宗然,跟上。”兩道身影隨之而去。
那是一湖碧波,當那身影奔到湖邊之時,李宗治呆住了,那人居然沒有絲毫停頓,躍身而下,湖面一聲輕響,濺起朵朵水花,身影瞬間便沒。
“糟!”宗然口中輕呼,卻見身旁身影閃過,回身一看,頓時呆住,居然是皇上隨之躍入了湖水之中,宗然叫苦不迭,自己不識水性,欲跟隨而下,卻是入水便沒,又不敢高聲叫皇上,急得直頓足。
胸口一股悶氣堵住,突然入水,不似往日般沉著,張口一嗆,無瑕心中一陣刺痛,竟是怒極引得那七竅之症突然發作,雙手一緊,身子欲浮上水面,卻已力所不能及,眼看昏暗水波中自己漸漸沉去,卻見一人游來,伸手將自己一拉,攬入懷中,直向水面浮去。
感到一雙手將自己從水中抱起,無瑕睜開朦朦雙眼,那模糊的視線裡,發覺那人竟似小侯爺眉目一般,不禁口中喃喃:“白炎!”李宗治看著懷中那人,確是那畫中之人沒錯,卻蒼白著臉,一雙眸中透著薄霧,口中輕輕喚著白炎之名,那失神的模樣,讓人心底沒由來一痛。
“皇——”
李宗治回眸狠狠瞪向宗然,宗然知趣的住了口,道:“主子,快上了岸來,找一處落腳處,換下那溼衣,可不能受了涼了。”
將手中之人抱起,李宗治道:“去沁園。”
疼痛讓無瑕的身子蜷縮成一團,臉色愈發蒼白,額上冷汗涔涔,看他的臉居然已經變了顏色,李宗治急急道:“宣太醫,秘密宣召,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是。”宗然匆匆而去。
李宗治看著床上那人兒,那脖子上一串串的淤痕,自己太明白那是何物了,手腕上,依然留著被束縛掙扎落下的痕跡,卻是何人,如此粗暴的對待了這樣一個人兒。
這是晉文帝李宗治第一次見到無瑕公子的情景,李宗治的眼中,看見的是一個被施暴,尋取輕生的柔弱人兒,卻不知,此人便是令大晉終不能安的冷公子,不知道這個人之所以成為冷公子,與這大晉有著何等重大的聯絡。
好累啊,身子在沉,跌入了冰冷的深淵!想就此睡去,不再醒過來了。
白炎,你在哪?想依偎在你的懷裡,靜靜看那煙花,看著那絢爛漸漸黑暗,最終沉淪。
無瑕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
“白炎……白炎……”
李宗治將手伸過去,將那纖長十指握入手中,聽著那人口中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看著淚水從那緊閉的雙眸落下,看著他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徘徊……
冷三出動了手下所有的勢力,就算是秘密安插在朝中的官員,都無一例外的加入了這場搜尋之中,然,毫無結果。
鄭澈軒陷入了空前的恐懼之中,無瑕就那麼跑了出去,他心有隱疾,不可大喜大悲,走之前那冷冷的神情,卻已是隱忍到了極限的表現,一夜搜尋無果,無瑕小築陷入了一片混亂。
“公子卻為何突然離去?”冷三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弦伊,弦伊雙眸含淚,心急如焚:“只是看見匆匆而去,神色冷然,下午還好好的,卻不知是出了何事,公子從來不會如此魯莽,萬事都考慮周全,現在就這麼不見了,可怎麼好。”說完竟輕聲抽泣起來。
召喚弓抿了雙唇,也不說話,轉身而去。
公子有了煩心事,喜歡呆在水裡,召喚弓尋了一條河又一道湖,將東都的水流之處細細搜尋,然後,他看見了一樣東西。
那翠綠的琉璃掉落在湖邊草叢,初晨的陽光令琉璃的光芒刺痛了雙眼,召喚弓奔過去,將琉璃抓入手中,那是公子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裡面刻著的那個炎字,表明了自己的判斷沒錯,可是,琉璃在這,公子在哪?
那一夜,無瑕公子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可笑的是,將他從那生死邊緣拉回之人,竟然是晉文帝李宗治!
明日預告:傾城之諾:面前那兒郎卻霎時隱去了嬉笑之色:“亂世,何以安家,十年前,他救了我一條命,十年後,我便要還他一個天下太平,許他一世盛世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