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的江山!”
鄭澈軒站於門外,不動聲色。
沒錯,我現在最想得到的,是鄭國的江山,可是,這鄭國的江山,卻是為你而奪!無瑕!
“弓!朱雀尊的搜尋,是否仍未有結果?”
“這段時間,弓也有夜探皇宮,可是,因為不知道那尊究竟是何種模樣,實在……”
無瑕點點頭,道:“的確很困難,如果無瑕早點出生,或許便能得知那尊的模樣,可惜……如果我們離開仍然未能尋到,你便只能留在大晉繼續尋找了。”
“可是公子身邊沒人隨侍怎麼行。”
“那圖對我們很重要,去了鄭國,有冷三叔,冷二叔,還有弦伊,不必太擔心我。”
“公子!”
“無瑕。”鄭澈軒跨進屋內伸手便去拉無瑕:“隨我看看你的房間去。”無瑕身子一翩,躲開那手道:“我跟你去。”
弦伊正要跟上,鄭澈軒卻回頭道:“弦伊的房間也準備好了,弦伊,你隨了侍女去吧,弓也去,幫著將東西放置一下。”
那兄妹倆心頭一咯噔,不知太子又打了什麼主意,無瑕將頭微微一點,弦伊只好作罷,心頭不安,暗自著急,怕公子再吃了太子的虧,弓卻不知當日太子強迫公子的行為,伸手拉住妹妹的胳膊,止了腳步。
無瑕隨著太子去了房間,進屋見房間佈局竟與當年在鄭一般無二,不禁一呆。
“當年你在鄭國停留的燕子塢今年因洪水氾濫被淹,這5年間,澈軒常常去獨坐,是以記得那房間的每一分一毫,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無瑕從那空間慢慢走過,那書桌依然放在同樣的位置,連桌上的花瓶都一模一樣。筆架上的筆總是會少一根,因為每次自己都會將筆擱於硯臺,那把古琴……
無瑕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一撥。
“這房間,應不是今天佈置的吧。”
“從我第一天住進這行館,便已經佈置了。”
“為何!”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來到這裡,看見這一切,會不會想起鄭國的燕子塢,會不會想到,鄭國還有一個我,在等著你回去。”
無瑕垂下頭,低低道:“何苦來哉。”
“無瑕!”
無瑕卻不答話,只是揚眉望他,目光中帶著一種不妥協,那意思如此明顯,令鄭澈軒不禁笑了起來:“無瑕依然是那個無瑕,不願意的事,沒人能夠強迫,好,我認輸,你在這裡好好住下,我保證……”那話還未說完,鄭澈軒突然臉色一變,走到無瑕面前伸手一拉他的衣襟,無瑕見他突然動手,身子一掙,手中金絲絞出,鄭澈軒卻不閃不避,無瑕一驚,手微微一偏,金絲從面前那人頰邊掠過,那臉上頓時落下一抹血紅來。
氣氛一瞬間凝重起來,鄭澈軒微微眯起的雙眸中透露著一絲危險的氣息,伸手抹去頰邊落下的血跡,他將頭緩緩湊到無瑕耳邊,一字一句道:“我保證,將來,定要踏平這大晉萬里河山!”說完身子一轉,揚長而去。無瑕怔怔站在原地,不知他為何突然發難,低頭去看衣襟,然後奔到桌邊,對著銅鏡拉下領口,那頸間,竟密密覆著深深的吻痕,層層疊疊,如夏日最後的荼靡被鮮血染了顏色一般,傷心絕望的綻放,伸手將衣襟一抓,無瑕跌坐在了凳上。
“太子!”
“出去——”鄭澈軒口中怒喝著,侍女顫顫巍巍退出門去,屋內立刻傳來一陣碎裂之聲。
那怒火轉移到了屋內的什物上,拂袖將桌上茶杯推下,一腳踹飛了凳子,鄭澈軒覺得心頭那團火燒得自己就要爆裂了。孟白炎!你怎麼敢!無瑕不是你的,不會是你的!我絕對不會將他交給任何人,絕對不會!
門外的侍衛們都膽戰心驚,太子不知又發的哪門子的火,門口一個侍女伏在地上,已經被裡面傳來的摔東西聲嚇得語不成句:“稟……太……太子,送衣服……的……送衣服的……”
門“譁——”的一聲被拉開,鄭澈軒陰沉著一張臉走了出來,一步步走下臺階,抬起一腳踹在了那侍女身上:“話都說不清,可是要本太子割了你的舌頭去。”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侍女將頭重重磕在地面,求饒道。
“讓他將衣服改成束領,能將脖子全都遮起來,弄不好就不用再來了。”恨恨丟下那話,鄭澈軒一甩袖出了院門而去。
本來是給無瑕入宮宴席特意訂做的衣服,現在卻因為那頸間痕跡只得再次重做。
無瑕坐在窗前發呆,聽身後門響,回頭見太子竟然去而復返,不禁一驚,身子站起,滿眼戒備望向他。
“不用那麼看著我,我不是來跟你挑起戰爭的。”走到無瑕面前,鄭澈軒將他按坐在凳上,從懷中掏出藥膏,道:“你不動,我便不鬧。”
無瑕一咬唇,雙眼不去看他,鄭澈軒將那衣襟拉下,用手挑了藥膏抹在淤痕處,完了,卻又問道:“身上可有。”
無瑕雙頰霎時通紅,身子霍然站起,冷冷道:“太子當無瑕是什麼人了。”
鄭澈軒卻眉頭一挑,嘴角勾起笑意道:“問問而已,何必這麼大反應。”無瑕伸手將藥膏拿過,道:“以後不勞太子費心,沒事了,太子請回吧。”
“好,我走,你歇著。”鄭澈軒卻突然心情大好,衝著無瑕微微一笑,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