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曾說過,自己的胎記是不能讓別人看見的,究竟那印記是什麼樣子的?小侯爺站起身,入了房間,到了銅鏡前,將衣衫拉下,返過身去,細細去望鏡面。
自小到大,自己根本就沒仔細去看過,所謂命運,自己根本不屑,命運當掌握在自己手中,天又怎可定!
一手返過將長髮綰起,後背上十分明晰的七星連珠赫然入眼,小侯爺有些發呆,這胎記果然十分特別!自己的身份只有少數幾人知道,若真有人以此大做文章,恐會對爹孃不利。
黑髮覆下,小侯爺又楞了半晌,才穿好衣衫,到了窗前。
依稀記得,自己的名字的確有一個炎字,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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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保住你的性命,將來報答於我。”
“李炎當守此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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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景,是當年的自己與無瑕!
李炎!
是自己的名字麼?
時間過去太久,已經不能那般肯定了,可就算知道自己名叫李炎,又有什麼用,自己的爹孃是誰,自己又為何自小便被官兵追殺,都已經不得而知,因為,唯一一個可能知道其中緣由的人——老僕陳忠,已經死了!若非如此,他定不會拋下自己不管的……
爺爺!
是嗎?
你是不會拋下炎兒的,不會就這麼對炎兒不聞不問的……
雙眼一閉,一粒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緊握的雙拳泛著青白色,然後狠狠砸在了桌面。
門輕輕的關上了,南宮熱河悄無聲息的轉身而去。
小侯爺,你又到何時才能將那心結開啟,那深埋的情感本如此炙熱,你卻生生讓它成為了煎熬!
“殿下回來了麼?”
侍女急急在身後一跟,道:“王妃留步,殿下有客人!”
柳兮飛站住腳步,回頭問道:“誰來了?”
“是……”
“為何如此吞吐?”木木感到奇怪的向前走了幾步,那侍女見狀忙急急將她一攔,道:“是一個面覆面具的人,聽聲音應是一位年輕公子,殿下說,任何人都不許去打擾。”
柳兮飛心頭一咯噔,伸手將木木一拉,道:“跟我回房間。”
木木不解的看了看柳兮飛,還想張口說話,柳兮飛突然口中一厲,道:“跟我回去。”
木木嚇了一跳,怯怯的看了看柳兮飛,萬般委屈,柳兮飛見狀輕嘆一聲,道:“走吧。”
從長廊穿過,遠遠的水榭亭中,對坐著兩人。
“殿下在那呢。”木木伸手一指,柳兮飛站定腳步,痴痴的望著那亭中的兩人,望著望著,竟落下了淚來。
“王妃為何突然哭了?”木木有些不知所措,柳兮飛含淚一笑,道:“沒事,塵土迷了眼,流一下眼淚,便沒事了。”
“哦!”木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著柳兮飛離去了。
無瑕坐在桌旁,十指輕釦,許久,終抬頭看著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