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口中輕笑出聲,道:“無他,只是覺得,以閣下一身功夫,屈居在這酒樓之中當一個跑堂小二,實在令人疑惑,由此,讓在下對貴店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知是怎樣一個英雄人物,能夠收納如此多身手不凡的劍士甘當下屬。”
司馬逸眼中一寒,站在那公子面前冷冷道:“閣下究竟是何人?來這問鼎軒,衝何人而來?”
“我?”那公子揚眉輕笑道:“只是一個對什麼都好奇的人,喜歡四處遊玩,看見新奇的東西,都忍不住要去湊個熱鬧。”說完身子一側,懶懶靠在欄邊:“特別是對比較漂亮的東西。”
“那公子卻是看上小店裡什麼漂亮的東西了?”
那公子眉頭一挑,臉上神色突然俏皮起來:“你啊!”
“我?!”司馬逸有點哭笑不得,仰頭長嘆一聲,道:“公子,你就別拿小的尋開心了,說吧,你究竟衝了什麼而來。”
“真的只是四處遊玩,看見了好玩的,好看的,就忍不住想湊熱鬧,你為何不信我?”那臉上竟然委屈萬分。
“我——”司馬逸感到自己快要抓狂,一返身,竟發覺那公子抓住了自己的衣襬,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道:“我在雲城人生地不熟,你可不可以帶我四處逛逛?”
“流螢——”司馬逸揚聲大叫道:“這位公子退房,過來結賬。”
“好吧好吧。”那公子見狀將手一鬆,道:“真無趣,這世上如那人兒般有趣的人真是沒了,好吧,你將你們店主叫來,我便不纏你了。”
司馬逸回頭冷笑道:“早說,原來是衝著我們家公子而來,可惜,我們家公子不是整天無所事事能夠四處閒逛,見了熱鬧就能湊的人,抱歉,沒空。”
“好一個咄咄逼人的小二哥,這樣吧,我這裡有一件小玩意兒,你代我呈給你家公子,如果他想見我了,就通知我。”說完從袖口掏出一隻骨簪,遞給了司馬逸,司馬逸接過來一看,那玉骨通體晶瑩剔透,簪工古樸大方,雕刻神工鬼斧,竟是一十分精湛貴重之物。
“你與我家公子相識?”
“不識。”
“此簪如此精細,貴重無比,你竟只是將它作為一普通物品隨意給出,閣下究竟是何人?敢問,尊姓大名!”
“莫道相思苦,此情最纏綿!”那人微微一笑,起身翩然而去,司馬逸怔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輕鎖,將手中骨簪一握,返身而去。
“公子,可怎麼好,我去找太子!”
“弦伊——”無瑕低聲喚住弦伊,道:“別去,只是一點泛紅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可是公子,雖然你的身子骨不好,但這面板自小到大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症狀,是否上次中的那毒還在體內,得找個大夫瞧瞧去。”
無瑕坐在鏡前,輕觸著自己的臉,身子的熱已經退了,那雙頰卻為何如此緋紅,且,有微微的刺痛感,這的確不太尋常,但是,自己實在不願讓太子知道,叫住弦伊,無瑕道:“沒事,或許明天早起症狀便會消失,去歇著吧,沒事的。”
“可是公子——”
“去吧,太子妃才回的府,咱們好好呆在西院,別再給太子惹事了。”
“公子倒是能忍,那太子妃如此咄咄逼人,要是換了以前,哼!”
“我不能再任性了,弦伊,肩頭的擔子太重,由不得我再如從前般無所顧忌,咱們在鄭尚未穩足,處處都需小心,若退一步能換回風平浪靜,何苦要掀起波瀾。”
“那說好了,明兒早上起來要是這紅還沒散去,說什麼都得找大夫瞧瞧。”
“知道了,丫頭,去睡吧。”
那一夜卻睡得十分不安穩,到了早,弦伊急急奔到公子房中,見到那張臉時不禁大驚失色。
看弦伊一臉煞白,無瑕倒是毫無驚慌之色:“不必張揚,這臉,本就是個禍端,或許現在這樣,反而是件好事。”
“可是公子,這症狀來得如此奇怪,萬不可大意了,說什麼都得找大夫來瞧瞧了,公子別阻我,阻了也不聽。”那話一完,弦伊拔腿就往外跑,出了院門,一頭便撞上了太子妃。
“你——”抬頭一看是無瑕身旁的丫頭弦伊,再看她一臉慌張的神色,穆紫妍不禁心頭一喜,口氣竟緩和了許多:“你這丫頭,一大早慌慌張張的,路也不看,跑什麼呢。”
弦伊見是太子妃,身子一讓,從旁一掠而過:“公子身子不適,弦伊告退。”
苔蘭一聽輕聲道:“太子妃——定是——”
穆紫妍將手一揚,笑道:“園子裡的芙蓉開了,正豔著呢,走,跟本宮,賞花去!”
明日預告:火在遇到風以後蔓延:痛!痛得受不了!
口中透著絲絲鹹味,緊咬的唇鮮血滲出,那血順著盪漾的水波漸漸散去,身子顫抖得止不住,如此隱忍的無瑕,也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鄭澈軒抬步出了門去,那門口站立之人讓他一怔,鄭贇謙渾身尚在滴水,他懷中那人,卻不是無瑕還能是誰。
“你若照顧不了他,便不要再將他綁在身邊!”鄭贇謙口中冷冷,走到鄭澈軒面前,將懷中之人放到他的手中:“若有第三次,我便——帶他走!”
那人說完這話轉身便走,毫不停留,鄭澈軒的心,卻一瞬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