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睡得著,苔蘭,太子已經深陷了,我能夠看出他對那無瑕公子的心,他對他的那種溫情,我從來都未得到過。我花了三年時間,才得到了太子妃這個位置,我以為自己終於能每天呆在他的身邊,就算他的眼神從未駐足在我的身上,可是,時間慢慢過去,終有一天,他會將我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可笑,原來,不愛就是不愛,就算我把這顆心掏出來,他依然不會回頭望我一眼。”穆紫妍緊緊拽著床欄,哭得難以自已。
“太可笑了,我居然要跟一個男子爭奪自己的夫君,我為他可以付出一切,他卻為了另一個人付出他的一切,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們可笑到可憐嗎,哈哈哈——”
“太子妃——”
“我沒事,我穆紫妍,不知道認輸二字如何寫,我決不允許自己的夫君為了一個男子,將我拋在腦後,不允許,絕對不允許——去,把胤威給我叫來。”
“太子妃!”
“我叫你去你沒聽見嗎?難不成你也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
“奴婢這就去。”苔蘭匆匆而去,穆紫妍眸中含著殺意,冷笑道:“好,本宮就看看,一個死人,怎麼跟本宮爭!”
無瑕站在院門,遠遠望著太子所住的東院,弦伊急急奔來,將披風給他披上,道:“身子還在發熱,公子究竟要去哪?”
“三叔今日要去蒲州,我要去送他。”
“三叔要是知道公子病了不好好休息跑去送他,定會生氣。”
“咱們在鄭尚未立足,三叔這一去,定是困難重重,他年紀已大,卻還要如此勞碌奔波,無瑕心頭不安,怎能不去送他。”
“反正是說不過公子你,你等著,我讓人套了馬車去。”
清晨的風拂過耳畔,沁涼!
不知太子病情如何,抬頭見鬼翼經過,無瑕輕聲道:“鬼翼,太子情況如何。”
鬼翼向無瑕一揖,道:“昨夜請太醫來看過了,風寒入侵,已經喝過藥了,這會還在沉睡之中。”抬眼見無瑕雙頰緋紅,卻一副外出的裝扮,不禁一愣,道:“公子竟要出門麼?這麼涼的天,公子有什麼事,儘管叫屬下去,何必親自外出。”
“無妨,只是去送送冷三叔而已,送完就回。”微微一遲疑,又道:“若太子醒來,問起無瑕,便這般答他就是了。”
“是!”
馬車徑直去了城外,到了城外,見冷三等人已經整裝待發,回頭見公子的馬車來到,冷三搖頭嘆道:“我就說,等等公子必定來,果然不錯,這麼冷的天,你只管在太子府待著,何必親自跑來。”
無瑕下了馬車,到了冷三面前,道:“三叔,無瑕又要您受累了,這麼大把年紀,本該享福了,卻還要為無瑕四處奔波。”
握住無瑕沁涼的十指,冷三忍著淚,道:“三叔願意,為我的小無瑕,三叔不怕勞碌奔波,只要公子你放寬心,三叔什麼苦什麼累都不怕。”
無瑕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道:“這個是太子給我的,你在蒲州,如果遇到了困難,便去找蒲州郡守,銀兩流通,三叔只管放手去做,手下這些人,很多是跟隨我們從晉背井離鄉而來,切不可薄待了他們,三叔,保重!”
“公子保重!”冷三對著無瑕深深一揖,轉身上了馬車:“公子回吧,三叔定不負公子重託!”
那一行人蕩蕩而去,無瑕凝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三叔此生受無瑕拖累,到老了竟還要離鄉背井來到鄭國,他的一頭髮,因無瑕當年走失而白,無瑕,愧對三叔!”
弦伊聽公子口中之言,眼眶一澀,見他依然呆呆而立,走到他身邊道:“早上天涼,公子還是回去吧,身子還發著熱,回了好好歇著去。”
無瑕點點頭,返身向馬車而去,突然,趕馬車的小哥一聲慘叫,無瑕心頭一驚,抬眸間見道邊林中人影憧憧,頓時將弦伊一拉,道:“去將馬卸開。”弦伊身子掠起,奔向馬車,無瑕手中金絲一滑,身形不頓,直撲那重重黑影而去。
明日預告:若知結局,可悔當時:無瑕聽得耳邊風聲颼颼,感到有人將自己緊緊攬住輕身起落,他拼命想睜開眼,但是辦不到,頭越來越暈沉,終支撐不住,倒在了那人懷中。
感到手中一沉,鄭贇謙低頭一看,懷中之人已經昏迷過去,他停下腳步,稍一遲疑,俯身將他攔腰抱起,再次提氣,直奔了花滿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