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的指背握不住滿腹的怒意,眼前那一切就在咫尺的距離,卻為何讓人如此把握不住?!
孟!白!炎!
他不過是一個臣子,一個連身份都令人堪疑的野種!不管他是不是孟昶龍的私生子,成樂小侯爺的身份都是他難以企及的!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憑什麼跟自己去爭!
“皇上?”
突然背離的身影讓百里措手不及,感覺到皇上掩不住的火氣,他不禁回望了院內,然後急急的跟上了前去。
“劉凌人到哪了!”
“已到兩城之外,這幾日回程大軍蜂擁而至,臣叮囑他隱藏行蹤不可露了痕跡。”
“當年那幾個穩婆都找到了嗎?”
“是!婺源的道觀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通玄真人一直以來都下落不明,臣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當年接生的那幾個穩婆除了一人已經病故,其餘都已經帶來。”
“那乳母趙氏確是在侯府之中投池自盡的嗎?”
“是,就在道觀被燒之前的那天。”
“呵……”李宗治抬頭看天,露出了一絲冷笑來:“朕的這個姨娘啊……好得很。朕有時在想,若朕的母后能趕上她的一半魄力,朕與佰茶,也不至於落到之後的那般境地……”
聽他口中提及佰茶,百里眼中不禁為之一暗,李宗治側目看了他一眼,輕輕吐了口氣。
“這世間與朕血脈相連的,除了佰茶就是你了。”
“皇上!”百里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雙膝著地“撲通”一聲叩下了身去:“皇上這話說過就罷!臣身份卑微,不敢觸及天顏。”
“小時也就你敢在宮中拼了命的保護我們兄妹倆人,父皇病重之時屏退眾人悄悄給我說出了你的身世,雖然你的孃親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小宮女,但,你的身上依舊流著與朕同樣的血液……百里,這麼多年了,你可曾怨過……畢竟,你才是父皇真正的長子……”
“臣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一個侍衛罷了,承蒙皇上不棄,在臣離開這麼多年以後還能一如既往的對待,臣只要能留在皇上身邊就已心滿意足了!”
“你當真不怨。”
“當年奸臣當道,皇上在得知臣的身世之後緘口不言,選擇一力擔起皇室重責,保全了臣的性命,臣如今唯有萬死莫辭報答皇上之恩!”
“就算朕要你去做的事情違揹你的道義——”
“臣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