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深,踩下去沒到了膝蓋之上,令那行走十分困難,他卻只是麻木的走著,直到,站在了懸崖邊。
身後的梧桐樹已經掛滿了冰稜,當初纏綿求婚綁在樹上的風車如今也已經凍結,無法再轉動,無瑕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笑了。
就在不久前,纏綿在這裡向奚昊求親,當時自己站在遠處,心底充滿了喜悅,而那時,白炎還在身旁。
“可為何你現在卻不在了……”口中喃喃,無瑕有些痴然,站了一會兒,心底突然之間便湧起了憤怒、不甘與痛苦,身子一動,直奔了那梧桐樹而去,樹幹上結著厚冰,堅硬無比,他卻揚起雙手,狠狠的砸在了那樹幹上。
“孟白炎,你給我回來——回來——你怎能這般便棄我而去——孟白炎——你讓我信守承諾,在這裡等你,而你呢?你呢——”
雙手在砸向樹幹的第一下便已經流出了鮮血,隨著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冰面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
“無瑕!”
身子被人從身後一縛,無瑕瘋了般掙扎了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與你為敵,我不要!既要我如此痛苦,當初為何要讓我愛上你!孟白炎,我為何要愛上你!”
“無瑕,無瑕,不要再砸了,無瑕!”劉劭康緊緊的抱著那人,卻因他的掙扎而一併被拉倒在地,無瑕那纖瘦的身軀中爆發出的力量令他害怕,他抓住無瑕的雙手,狠狠將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你為何要為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傷心,無瑕,他不值得,不值得你這樣子對自己,你何必將自己弄得這麼痛苦,既然是他先棄了這份情,你又何必如此苦待了自己!”
“因為……我已經回不去了……我姬無瑕的心,今生給了那一人,便已經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天地一瞬間寂靜無聲,若突然之間失聰一般,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無瑕看見纏綿從遠處奔來,卻不知他在喊著什麼,因為,所有的一切都隨著眼前的一片黑暗而歸於了寧靜,那是一種極致的寧靜,便彷彿,什麼都沒有了!
晨曦微露,軒城殿外站滿了御林軍,那人在殿外跪了兩夜一天,身子已經麻木沒有知覺,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十指紅腫得如蘿蔔一般,雙唇卻幹得裂了口。
李宗治在殿內來回踱著步子,宗然站在一旁,喏諾的嚅喏了半晌,卻終還是不敢開口,小殊宸在殿門外看了一會兒,突然奔入殿中跪在了李宗治面前,哭道:“父皇,炎叔叔便要撐不住了,兒臣求父皇饒了他,放他走,兒臣給父皇磕頭了,兒臣給父皇磕頭了。”
李宗治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輕輕道:“不是父皇不放他,是他逼父皇哪。”
“炎叔叔快要死了,父皇,父皇——”殊宸跪行到了李宗治面前,抓住他的衣襬昂起了頭,大聲哭著:“他真的已經撐不住了,父皇,兒臣求您了!”
“呼——”李宗治長吐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那雪地中的男子,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然後將手一揚,道:“罷了,讓莫寒將他帶走,朕不逼他了!”
“兒臣謝父皇!”殊宸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爬起身便往外奔,邊跑邊道:“父皇讓莫將軍帶人出去。”
莫寒聞言從身上將披風一扯,奔過去便將那人的身子裹住了。
“小侯爺,咱們走!”
已經淡然無光的瞳孔微微一縮,白炎的嘴唇一動,衝著殿門輕輕一低頭:“臣,謝恩!”
“還不把小侯爺抬下去!”莫寒回身大叫著,身旁的御林軍一擁而上,用手將那人輕輕托起,然後快速的向著宮外而去。
“皇上。”宗然站在李宗治旁邊微微一躬身:“要,傳御醫同去嗎?”
“還不去——”那聲音透著惱火,又帶著一絲無奈,宗然回身便往外跑,李宗治則站在殿門前,望著那漫天大雪,漸漸陷入了沉思。
凌晨一點四十二分,沒有存稿卻從不斷更的後媽柒終於碼完字可以去睡了,軒城的影片已經出了三版,或許有些朋友沒有看到,發下連結:週年紀音樂版《痴情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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