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明是敵對的雙方卻因千絲萬縷的關係而被捆綁在了一起,莫寒苦笑了一聲,想到為了弓而假死的佰茶,想到與無瑕不離不棄的小侯爺,還有南宮與弦伊之間隱晦的情感,不禁心底長嘆。
老天這究竟耍的什麼手段,讓人連掙扎都覺得無力。
盒子開啟,寒光熠熠,那薄如蟬翼的暗器閃爍著光芒,令人眼前一亮。莫寒伸手捻起一片,撫過鋒芒,讚道:“這便是驚蟬吧!這般鬼斧神工當真讓人歎服。”
“可惜了。”弓的眉間閃過落寞,神色一瞬間變得黯然:“申甌卻因制了虎符而自刎,他本與大晉不共戴天,最終竟是為了大晉而喪命,當真是可笑。”
“我聽說過他的事,無瑕為了九原百姓拋卻恩怨還原了虎符,申甌又為了報恩而自願一死,他們的舉動當真令人敬佩。”
弓搖了搖頭,道:“小侯爺又何嘗不是為了公子,為了弓不惜自己的性命,莫將軍,這種牽扯和羈絆,當真讓人……讓人抓狂!”
“這世上最沒有道理的,或許便是情之一物了,弓,保重!”
“保重!”
莫寒返身離去,弓卻兀自一人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收斂心神,深吸了一口氣,迅速的收拾了一切,然後一個閃身出了門,眨眼不見了人影。
指尖從畫卷上輕撫而過,那畫中人兒依然那般冷然,清澈的眉目,若桃瓣一般粉嫩的唇,飛揚風中的青絲拂過臉頰,給那畫卷帶來了靈動,眉間一粒血硃砂,讓人見之難忘。
無瑕!為何你要是冷公子?
你曾說過,你想要一個江山,你若只是一個普通人,朕便能給你一個江山,可是,你為何偏偏要是冷公子?是我大晉的死敵?!你要的江山是要奪取的,而不是朕給予的!
“父皇又在看無瑕哥哥麼?”殊宸揉著惺忪的睡眼下了地,趿著鞋慢慢走到了李宗治身邊,李宗治將畫卷一卷,蹲身捏了捏殊宸的小臉,道:“怎麼醒了?走,父皇陪你睡去。”
殊宸看了看那捲起的畫卷,然後將小手塞進李宗治的掌心,隨著他往回走,邊走邊回頭,到了床頭,由著父皇將自己抱上床去,才閃著一雙大眼睛,輕聲道:“無瑕哥哥不回來了嗎?殊宸好想他!”
“睡吧。”揉了揉殊宸柔順的發,李宗治側躺而下,輕輕拍著他的背,然後漸漸陷入了沉思。
月兒高掛,相思谷中一片寧靜。
奚昊剛剛回到房間,小侯爺便跟著進了門。聽身後響動,奚昊微微一嘆,回身看著那人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可是我無法給你確切答案,白炎,無瑕的病情有所反覆,他需要一個絕對安靜與穩定的環境,可是我想這已經不可能了,你我都知道,他呆不了多久,而你,難道不是也要離開了嗎。”
小侯爺鎖著眉頭靜立了許久,才道:“金翎的事鬧得這麼大,皇上定會下旨讓我回京,無瑕這次能來,多半是受了我的強迫,我一走,他必定便會離谷。奚昊,他的身子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其實心疾已經受到控制,靈姝的藥效十分好,但是無瑕所處的環境咱們都知道,他一旦操勞起來,定是無法顧及自身的,所以療效定會大打折扣,而這次若不能讓病情穩定,以後再如何都會留下隱患。”
“療程一般是多久?”
“至少還要兩個月!”
兩個月!小侯爺倒吸了一口氣,莫說自己無法一直陪在無瑕身邊,便是陪著,他也定不肯將兩個月時間花費在這種等待之中。他不是普通人,他的身後有成千上萬甚至更多的追隨者,讓他為了他自己而放棄這些人,只怕是做不到的!
“白炎,去跟他說說,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給我時間,我定全力以赴醫治他。”
小侯爺不禁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回身往外走去:“我便當了無賴吧,好歹讓他多留些時日,這幾日為了讓他乖乖喝藥,臉皮都磨厚了。”
聽身後那人發出冷笑,小侯爺腳步一頓,還未開口,奚昊已伸手將他一推,然後用力將門關上了:“你的臉皮還需磨嗎?早就厚得不行了。”
小侯爺回身想要與他理論,卻一鼻子便撞在了門上,見奚昊早做了準備,又在門內笑得得意,小侯爺恨恨的一拍門道:“有本事給我開門!”
“沒本事!我可從不逞能鬥狠,小侯爺,您慢走,不送!”門內那人不緊不慢的回著話,無視門外這人任何挑釁,兩人鬧騰了一會兒,奚昊突然笑道:“呀,亥時了,無瑕似乎要睡了,聽說,新規矩,亥時門禁?過了時辰,有人便要進不了門了。”
聽門外腳步向著樓下狂奔,奚昊忍不住笑得趴在了桌面上,果然,頃刻間那邊便響起了那人的哀嚎聲。
“無瑕,開開門,下次再不敢遲到了,開開門,無瑕,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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