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炎!”
小侯爺沒有吭聲。
“白炎!”
依然沒有回答。
“摔疼了?”問話的語氣明顯有了擔憂。
“嗯。”那埋首掌心的人才在鼻間應了一聲,卻還是不肯抬起頭來。無瑕有些著急的拉下他的雙手,卻在小侯爺驀然抬頭間一愣,繼而雙眼飄渺的瞥向了別處,有些心虛。
“我的左眼很痛。”那人委屈的看著面前人兒。
“嗯,我餓了。”無瑕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站起身向門走去,小侯爺霍然起身,跟在他的身後道:“無瑕,我的眼睛很痛。”
“一會兒用個雞蛋滾滾就好了。”那始作俑者說著便往外走,到了門邊拉門一看,屋頂上那兩人竟還打在一塊兒,各不相讓。
“弦伊,我餓了。”無瑕輕聲對著弦伊道,弦伊心頭一喜,趁南宮熱河分神去看無瑕身後那人時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足背,然後還若無其事的磨動了兩下。南宮熱河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側目間弦伊已經一躍而下,奔到無瑕面前,道:“公子餓了?我馬上去弄吃的。”
“順帶煮上兩個雞蛋。”
“公子不是一向不喜雞蛋的嗎?怎麼……”那問話在弦伊側身望向小侯爺時戛然而止,然後她指著小侯爺的臉,詫異之後憋不住大笑道:“小侯爺怎麼了?竟是不看路自己撞上了柱子嗎?怎麼好好的哪兒都不撞,盡撞眼睛去了。”
小侯爺無力的捂住左眼仰頭長嘆了一聲,然後卻湊近了身子,在無瑕身後低低道:“還好只是一隻眼睛,只是下次別太用力了,省得熱敷的時間長,累了你,我會心疼。還有,下回不許再將我踹下床去。”
“誰說我要幫你熱敷了,另外,誰讓你自己爬上床來的——”話一出口,無瑕雙頰霎時通紅,他本是說小侯爺當真如頑童一般爬上床來呵自己癢癢,現在卻在弦伊和南宮熱河的目光中感到百口莫辯,偏那人還一副得意洋洋不知死活的模樣,頓時令他感到氣結,只好抬眸瞥了小侯爺一眼,恨恨道:“手腳無礙,弦伊拿來了雞蛋便自己去敷,不然還有南宮,另外,不許再跟著我,住在何處,趕緊回去,省得在此搗亂。”
“白炎已經告了假,從現在起,你在哪,我便在哪。”那人嘻嘻笑著隨著他的腳步一同前進,無瑕聞言腳步一頓,惱道:“為何偏偏又遇到了你,這宅子沒有多餘房間——”
“南院還空著!”弦伊倒是十分迅速的搶過了話。
無瑕有些鬱結的看了看弦伊,弦伊吐了吐舌頭轉身便跑,道:“我去給公子弄吃的。”跑了兩步見南宮熱河還跟根木頭一樣杵在那兒,不禁心頭暗罵,平日看著倒是挺機靈的,怎的這會子就這麼不自覺。
“咳咳——”弦伊咳了兩聲,然後衝著南宮熱河使了個眼色,南宮熱河才醒悟過來,道:“我來幫你。”
待那兩人走出了院子,無瑕才垂眸低聲道:“白炎,我們要做的事情不一樣,且定會有衝突之處,無瑕不想為難你,你——”腰突然被那人一攬,然後一個淺吻點在了唇間。
“白炎!”
再次一個輕吻,小侯爺只是笑嘻嘻的看著那人,卻用行動不允許他再說下去。無瑕的唇嚅喏了一下,見那人作勢又要吻下,忙住了口,不再說話。許久,終憋不住又出了一句:“無賴潑皮!”
那人聽了卻不以為恥,反而得意洋洋道:“無賴就無賴吧,我孟白炎今生便賴上你無瑕公子了,吶,從冷香樓你奪了我的初吻去之後,你便不能再毫無責任心的拋棄我了,今生也不能棄我負我,一定要對我負責,聽到了沒有。”
無瑕被他扣住腰肢動彈不得,又被他那顛倒是非的言語砸得有些發懵,想到自己第一次被此人親吻的情形,明明是這人佔了便宜,為何現在卻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對著自己!本想著與他再辯幾句,又見他雙眼不避緊盯著自己,不禁心頭一動,仰頭去望那天邊繁星,眼神中有了一絲迷離:“如果當初我們不曾再相遇……”
“沒有如果,無瑕,三生石上紅繩千匝,為何解開之後,偏偏這頭站著我,而那頭便站了你,既然姻緣天註定,我們為何不能順應天意!”
“你信嗎?白炎,姻緣當真天可註定,便是違悖常理也是亦然?”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