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是很有分寸的人,她很少替男人說話,現在這樣對陳淵說明,對於陳淵她是用心的。我也沒敷衍她,把那份檔案認真的放好,說:“好的,我會考慮你的建議。”
顧長山再一次對我發出合作意向函一點也不意外。生意人就是如此,即便前一刻有天大的仇,談到賺錢的或者說有賺錢可能性的專案,馬上就會把前一刻的劍拔弩張給忘掉,掛上面具重新談合作。
這一次,他派的是陳淵,怕是陳淵談不下來,下一步不管如何,他都會把顧覃之派過來的。
在與顧覃之第一次合作時,我已經想好了新港的專案拉上他一起做,沒料到中間會生出那麼多的變故,現在時間不長,再想起從前,恍若隔世。
“那行,等一下一起吃個飯。”肖肖看了看我一桌子的檔案說。
我總不好駁她的面子,含笑應了下來。
把肖肖和陳淵送走以後。我有些頭大了。我不想給肖肖這個面子,但又覺得不給不行。在我離開H市的那幾年,家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是她通知我的,甚至在高中時期,我們兩個好得差一點穿同一條褲子。
可是,她的男友是陳淵,那個差一點毀了我的惡魔陳淵。
在去和肖肖吃飯前,我看了她的那個方案,做得確實不錯,差不多算是一份計劃執行書了,整片商業的平面圖做得也十分專業,每一個區域的主要功能是什麼,風格是什麼,甚至還有建議的設計師的名字。
這是我收到的最有誠意的一份計劃書,但是我心裡超不舒服。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下樓去赴肖肖的飯局,我猶豫了一下給顧覃之打了電話過去。
“怎麼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在電話那端笑著道。
“我想讓你和你老爸申請一下,過來談這個新專案,即使要合作,我也願意和你,而不是陳淵。”我說。
顧覃之的聲音一下就冷了,疑惑的問:“陳淵去了?”
“嗯,肖肖帶來的。”我說。
他知道我和肖肖的關係,也明白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明是誰帶陳淵來的。只要我提及這個名字,其中的關竅他應該一想就通。
“現在你覺得拒絕不了的嗎?”他又問。
“不知道,但是有肖肖在,我很不好辦的。先拖著他們再說,接下來我們還有正式的招標,而且我害怕到最後真的因為這件事,和肖肖鬧翻了。”我說出自己的顧慮。
他在電話那羰沉默好一會兒,才問:“徐圖,你覺得一個因為男人就能和你翻臉的閨蜜,還值得挽留嗎?”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這都是站在各自立場上說的話而已。
女人和男人考慮問題的方式不一樣,女人選擇一個男人是奔著一輩子去的,自然可以為一個男人放棄閨蜜。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陳淵在肖肖面前上演的是完美男人形象。
握著電話想到這裡,我忽然又沒那麼鬱悶了,對顧覃之說:“儘量爭取吧,如果你來的話,我們可以拿這個專案和你老爸談談條件。”我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最後用很重的語氣說,“你選擇回去拿回屬於你的那份家產,我就不想讓你落到被動的境地。”
“徐徐,謝謝你!”他認真道。
其實,不管是做什麼事,最後做決定的只有自己。別人可以給你建議,但不能替你拿主意,縱然是夫妻愛人,也做不到這一步。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生而孤獨的。
陳淵還是一副商業精英的樣子,我看著他裝得跟真的一樣,心裡不由嗤笑了一聲:這樣裝著不累麼?明明就是一頭狼,卻非要裝成溫良優雅的馬,臉皮厚得可以。
肖肖看到我走過來,笑著對我伸出手,抓了抓我的手腕說:“徐徐,今天我做東,請你和陳淵吃一頓,也是想解開你和他之間的誤會。有好多事,說開了就沒什麼了。”
肖肖是相信陳淵的,她的眼睛告訴我的。
“什麼誤會?”我坐下來,接過她遞來的茶問。
“我問過他了,他說可以用自己的性命發誓,從前從未見過你,在機場是第一次見你。真的,可能是那件事對你傷害太大了,所以你看到略微有些相似的人都會看作是那個人。我想,可能並沒有那麼相似,只是某一方面相似罷了。這個問題,我也請教了專業的心理醫生,他說這種情況叫做受迫害妄想症。”
我在心裡呵呵一笑,把心理醫生都搬出來了,真的以為我是傻子。我確定是受到了傷害,但是我沒傷害到神智。
“也許吧。”我說,不準再就這個問題和肖肖爭執下去。
她笑了笑,再給我續上一杯水,輕聲說:“如果你心裡還是有疑惑的話,咱們可以去看看那個心理醫生去,他在H市是最好的,全國也能排到前五,一定會解決你現在的心理問題。”
“不用了,這件事就此打住,或許是我認錯了。”我說的時候,看著陳淵,想看他表情有沒有什麼變化,沒想到他心理素質這麼好,眉眼不動的看著我。
“好。”肖肖笑了笑,停下這個話題,叫來服務生點了菜,第一道菜品都會徵求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