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一聽在電話裡就急了,罵了一聲讓我把電話掛了,他說他另有安排。
在這一刻,我忽然覺得特別無力。公司的事永遠比我想的要複雜,就這樣一件事我都搞不定,簡直太不夠格做老徐的女兒了,而且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懷疑,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廢物一個。按常理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事。
過了一會兒,老爸的電話沒到,餘桃桃的電話打了進來,她在電話裡說:“小徐總,某浪那邊我搞定了,他們會在一個小時以內用新的圖片代替咱們這一則,至於其它網站的轉搞起來沒那麼容易,我儘量吧。”
“這不是宣傳部的事麼?”我問。
餘桃桃停了一下說:“那能分得那麼清楚,我這邊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吧,至於這新聞是誰曝出去的,我也會盡快查清楚。”
這一下,我對餘桃桃的印象更好了。
宣傳部從我打完電話到現在,連一個字的迴音都沒有。
等把這一切搞定,我去公司給老爸辦出院手續,醫院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擋不住我們執意要走,再加上經過檢查老爸身上確實沒有內傷,又另外找相關出院部的人塞了紅包,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給開了出院證明。
回到家裡,老爸明顯的放鬆下來,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對我說:“我從週一開始,在家處理公司的事,你有事及時通知我。這一次的事件,我委託給餘桃桃去辦,你眼睛尖一點,好好看看別人是怎麼處理緊急情況的。”
老爸既然這麼說了,我對餘桃桃的興趣也完全被勾了起來,多問了幾句。老爸耐心解釋道:“餘桃桃是工作起來不要命的女孩,這幾年升遷比較快都是她自己拼出來的,至於她為什麼能搞定一些看似搞不定的事,性格決定,你不必要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只要知道她能為你所用就行了。”
車禍的事就此打住,新聞方面我們極力壓制,到了週一還是傳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都是傳言。我原計劃回帝都的,現在因為這件事,也不得不排後回去的時間。
這件事對集團的三家上市公司多少有一些影響,但好在影響不大,先是跌了兩天,然後又震盪上行,看著股價趨於平穩我鬆了一口氣。
現在公司正準備上馬三個新專案,如果股價異動很可能影響投資,合作商也會心生猶豫,這都是一連串的事,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都不是簡單的。
只是,那天晚上的車禍太過蹊蹺,完全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我先託人從酒吧搞來了門口監控,看到老爸確實是和三個美女一起出的門。老爸說他出門時已經完全神智不清了,但是從監控來看,他只是被兩個美女扶著,有點左擁右抱的感覺,上車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上了駕駛座,她還回頭和另外兩個說了句什麼。
再之後生了什麼就無從得知了,老爸是怎麼到駕駛座上的,車子又是怎麼翻的,一點線索也查不出來。翻車的那段路是沒有監控的,會所門口的監控,但我老爸翻車的地點距離得遠,根本沒拍上一點。
我把自己工作之餘林道甫查的情況和老爸說了,他一點也不意外說:“能預料到是這種情況。”
“為什麼?”我問。
老爸收起臉上的笑意,很嚴肅的問我:“你知道那天為什麼我讓你先把血檢報告上的數字弄得模糊嗎?”
“那些數字有問題。”我說。
“不止是問題,那幾項是關於毒品的檢測,上面顯示的結果是我有吸毒的行為,而且吸了很多,所以造成了幻覺,最後導致翻車。這一項比酒駕可厲害多了。”老爸說。
我又一次震驚了:“毒品?”
“那麼驚訝做什麼,現在人做事從來都是不留餘地的,真不知道是誰給我設的局,對我們的安排瞭解得一清二楚,就像每天都跟著我一樣。”老爸說。
沒來由的,我想到了老媽的車禍。
那一次的車禍看似沒問題,一切都是正常的,甚至警察都已經結案了。但是,老爸說出這句話以後,我對那件事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現在,老媽已經入土為安了,即使有什麼線索也更加不好找了。
“嚴妍好像和這件事關係不大。”老爸緩緩說,“她只是想要錢,並不要想我的命,而且我查出來了我出車禍的事是公司的一個人打給她的,用的是固定電話,聲音是女的,但具體是誰她也不知道,當時她以為是劉秘書。”
“劉秘書不可能給她打電話,她知道你們已經分開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