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靈惜就要撇下自己跑了。
最後,他自己不出一點兒力氣,任由著虛弱的身體直直的倒下,全靠顏樂的雙手支撐著。
“靈惜,靈惜,我們談談,好不好?”他喃喃的低語著,好似昏迷,但又好似清醒。
顏樂扶著已經要往自己懷裡靠下去的梁啟珩,讓他的身子倒向身後。
他雖然因為半躺著,睡下去也極為的不合適。
但——肯定比靠進了自己的懷裡來的好。
顏樂想著,儘量拉過他的枕褥,要他倚靠下去。
她坐在他的床沿守著他,聽見他低語,緊蹙的眉遲疑了很久才回答。
“表哥,你要談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要說的,永遠都只有一個意思,我真的接受不了你,所以你放棄我吧。”她說完果斷起身,生怕平日裡那會惹他發怒,惹他瘋狂的話,讓他再次對自己動手。
但顏樂起身站了好一會才發覺,這次是她錯怪梁啟珩了。
他沒有一點兒要動手的預兆,也沒有要睜開眼睛來回答自己的預兆,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顏樂遲疑著,上前去探他脖頸處的脈搏。
梁啟珩感覺到她冰冷的手指在自己的脖頸處滑過,而後就是按壓著自己的脈搏。
他想笑,他的靈惜,在擔心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但他不能笑,他怕一笑,她就生氣了,就狠心的走了。
顏樂極為細心的感受著他脈搏跳動的力度和頻率,在感覺到還算正常後鬆了口氣。她想他的脈搏雖然跳動得有些無力,但這樣的頻率,這樣的平緩,是肯定不會危及生命的。
她看著他臉上蒼白,眼睛緊閉著,不僅想起之前,他也曾這樣過。
自己這是第二次打傷他了。
自己對他真的太過殘忍了。
她不懂,為何兩人之間快要緩和的關係,到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表哥,無論你聽得見與否,我都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情誼,或重或輕,都是親情,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為了我這樣一個不值得你愛的女人,墮落,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她將她原先想要罵醒他的話,平緩的說了出來。
她覺得這樣的感覺很怪,因為自己就是當事人,拿著這樣淡然的話來勸說他,換來的肯定是他更撕心裂肺的抵抗。
而梁啟珩的心,確實在顏樂話落之後抵抗了起來。
他想朝她怒吼!想要質問她!
憑什麼這麼說!
憑什麼否定自己對她的感情。
但他和自己說,自己應該妥協,應該學會妥協。
宇瀚給的獨處機會,是寶貴的,自己要珍惜。
他想著,故意一副要甦醒過來的意味。
“水...水...”他緊蹙著眉,十分痛苦的呢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