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對比的她,還是屬於自己的。
他想著,覺得自己真是萬分的可笑。
一點兒救命的稻草都要抓住。
“靈惜,讓宇瀚去請大夫,然後我們談一談,好嗎,我保證,一定不碰你,不會讓你害怕。”他的聲音裡壓抑著要迸發出來的哭泣,壓抑著要將顏樂瘋狂佔有的浴望,說得十分的平靜,絕望。
這樣的梁啟珩讓顏樂崩潰。
她最受不了這樣的他。
這樣的他與記憶裡那個高揚著頭迎接任何變故,那個一身傲氣的皇子,真的不一樣。難道因為這樣一段愛而不得的感情,他就要墮落了嗎?難道因為這樣自己這樣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他就要頹廢下去嗎!
她看不過去!
但她——只能壓抑著。
因為她沒有任何立場去將他罵醒!
她仍然是退,仍然是不同意。
“對不起,五皇子,男女有別。”她緊握著自己的手,不然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洩露出來。
而梁啟珩的心瞬間涼了大半。
因為他以為,無論何時,她至少,不會對自己失去憐憫。
但他錯了,他失去了。
他對她的逼迫,逼走了她對自己僅存的憐憫之心。
武宇瀚的心無奈,他現在還做不到強迫她,真的還做不到。霆漠說得對,他們的妹妹剛逃出那個壓抑了她十二年的圍牆,剛回到這個家裡,自己怎麼可能讓她覺得在家,受到的自由強迫呢。
他無奈的望向梁啟珩,在回望顏樂,而後將後退了好幾步的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去,輕聲的和她說:“好,真的不願意,大哥不勉強你,乖,別緊張。”他聲音極為的輕柔,想讓顏樂那緊繃的身體,緊繃的手,不要再繼續用力。
而梁啟珩在他的話裡才明白,原來顏樂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樣的平靜,相反,她極為的壓抑。他望向她那緊緊攥著手心的手,關節都已經蒼白了。
他的心狂跳了起來,浮現起欣喜來。因為他最怕的,就是她對自己沒了一點兒在意,沒有了一點兒情緒起伏。
他掩飾著眼裡的欣喜,低垂著眼簾。
但他的身體好似真的不能拖了,他好似感受到自己的力氣,在一點一點的脫離自己的身體。他胸膛裡的疼痛感,越來越重。他剛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胸膛,就感覺要一陣抽疼,而後又是一陣咳嗽。
但這,血湧了上來。
梁啟珩控制不了,一口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顏樂的心猛的提了上來,她來不及思考,身子就動了起來。
武宇瀚極為快的感覺到自己握著的那隻小手,就那樣的抽走,而後整個身子扶住了啟珩要從床沿邊倒下來的身子。
他鬆了口氣。
“靈惜,我去叫大夫,很快就回來。”他話落,極快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他想著叫來了候府裡的大夫,而後又讓府裡的家丁去府外請一個。如果啟珩沒有對她做什麼,他就給他們多謝獨處的時間,到時候帶府外的大夫出現。而如果啟珩過分了,他就自己帶著府裡的大夫進去。
這一切,全取決於他,是不是真的會改了之前不好的習慣,對她溫柔起來。
而梁啟珩,本來的身體就已經虛弱得使不出力氣,但在顏樂冰涼的手抓住他的肩膀之時,他感覺自己好似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給了自己力量。
但他不能恢復。
一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