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妹妹,胳膊可是很會往外拐的了。
武宇瀚想著自己的妹妹,嘴角的笑意真誠了些,他和武霆漠一樣,都很慶幸自己的妹妹終於回來了,帶著和小時候一樣甜的笑顏回來,帶著和小時候一樣的溫馨,讓他們的家,再次充滿歡聲笑語。
梁啟珩的心沉重了起來,因為最有可能幫他的宇瀚竟然默默的站在了穆凌繹的一邊,他不解他那日說得那麼明白,他還會選擇由著靈惜任性妄為,他作為最理智的人,應該懂得估量,靈惜和穆凌繹在一起,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不會幸福。
他陰沉的眸光一直緊盯著穆凌繹,不想讓他的氣勢又蓋過自己,不想他擁有一切的氣勢又溢位來。
穆凌繹全無畏懼之意的迎上樑啟珩的目光,相比他,穆凌繹的眼裡多了份從容,多了份底氣,因為他真的擁有著他們兩人都最渴望擁有的。
他知道顏兒的愛,梁啟珩永遠都搶不走,顏兒的心,會一直在自己身上。
但現在事情複雜了起來,那就是顏兒的安危,顏兒的自由。
他要贏過樑啟珩,因為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擁有她最想要的自由,她才不會被梁啟珩搶走。
他記得她說過要幫他報仇,自己還安慰她,只要他登上高位,那他就能報仇,但現在,自己不能讓他登上高位了。
登上高位的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一定是報仇。
但一定是——搶奪顏兒。
兩人不做言語,也不為旁邊宋若昀和武宇瀚的交談時動容,他們就這樣盯著彼此,在彼此的眼神中博弈。
直至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他們才收回眼神站好。
“皇上駕到~”
憨憨皇帝從側門出來,而後邁上皇位的臺階,坐落在金光燦燦璀璨的龍椅之上。
皇子乃至文武百官下跪恭敬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憨憨皇上格外和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傳出。
而後是太監尖銳的“上——朝——”。
“諸位愛卿,今日我們雲衡的國事先放到一旁,讓我們來聽聽穆愛卿的本事吧,因為抗暝司自創辦以來,在穆愛卿的手裡最發揚光大,不僅案子辦得傳神,更是找回了朕的外甥女,靈惜。”
“穆愛卿可謂是雲衡的奇才呀,所以今日,穆愛卿讓宋國師領會領會你的辦案本領吧,展示我雲衡的地靈人傑。”
皇帝一人將話說得格外的圓滿,說得格外的合情合理,讓穆凌繹只能答應。
“微臣遵命。”穆凌繹從昨天就為今天的事情準備著,因為皇帝的那道聖旨,就是要他既然在大殿上講解懸案的。
他將他帶來的卷宗上呈,讓太監傳給皇帝,而後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開始講述起這些年他經辦的幾起最具有代表性的案子。
他說得不急不緩,說得格外的客觀,就似一個局外人,沒有參雜進任何個人的情緒,個人的見解,他用著最令人信服的角度分析著前期如何尋找出最有可能犯事的犯人,犯人為何會有犯事的心理,犯人犯事後會如何逃匿。
他的聲音本就淡漠,所以讓人更加的能進入他想表達的案件意境裡去。
文武百官,乃至皇上,梁啟珩,武宇瀚,宋若昀都很是認真的聽著,無論出於對穆凌繹何種偏見,他們都無法否認,穆凌繹辦案的手法,很是一針見血,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事情,其間省去了很多時間,讓案子總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偵破。
穆凌繹四個案子講完,他停下好一會,眾人還在案件之中回不過神來。
最終是梁啟珩最先出聲提醒,將皇帝的拉回神的。
“父皇,這四個案子實在是駭人,不過兒臣想,有抗暝司穆統領在,以後雲衡百姓可是有福,犯人們都會聞風喪膽。”
他說著別有深意的話,臉上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
因為,在百姓眼裡,不可以有比皇帝還要更崇拜的人。
而他這話,就是要父皇,警惕穆凌繹,不能再將靈惜,她一個武家嫡女許給他。
“五皇子過獎了,微臣只是為皇上辦事,百姓們要感謝,也是感謝他們擁有了一位明君,會將適合的人擺上了適合的位置,微臣於皇上,只不過是個擺弄隨意的臣子。”
穆凌繹話裡的謙卑,滿足了憨憨皇帝極大的虛榮心。
他知道梁啟珩要皇上忌憚自己,要自己再也不能厭權,但他不是厭權,他一直以來,是想脫身,是想獨立於這複雜的朝堂,不想與任何人結黨。
“穆愛卿說得太過謙了,你這奇才之名是當真無愧的,相信宋國師也是這麼認為的。”皇帝極喜歡穆凌繹剛才的一番話,他一直以來就在這群臣子之前扮著和氣,扮著和諧,到最後他們也變得遷諾了,毫無生氣。
這樣怎麼抵禦這皇宮裡的暗湧,怎麼替朕辦事,替朕謀劃得到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