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本應該長眠於地下的悟前輩卻空了棺,事情已經漸漸往不可知的方向而去。
顏樂也察覺到了這些,只不過她沒有像穆凌繹一樣想得深沉,相反,她覺得自己是最接近真相的一個,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中心。
“凌繹,”顏樂微蹙真眉,她回想著白易剛才的異常,“我和祁琰的事情,我是殺手的事情,尹祿那些你都寫成隱藏卷宗是不是?”
“是,這些事現在只有我們和你兩個哥哥知道,抗暝司有辦完案再上繳卷宗的慣例,所以在未結案之前,連皇上都不知道。”
“白易知道,”顏樂低低的說出口,她慢慢回想著最近這些天見到的白易,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對白易已經很不耐煩了,因為他時時刻刻要在話裡佔自己便宜,說著那些要別人浮想聯翩的話。
自己不禁躲著他,但他卻執意要延續他的假意,延續他的深情,所以他才會故意出些破綻給自己,他知道這樣做,再次主動的又是自己。
“白易知道我是你救出來的,這說明他知道尹祿的事情。”
“白易整個人隱藏得很深,連唯一侍候他的小書童都乾乾淨淨,毫無破綻。”穆凌繹在進宮試探白易的那一夜就連同他的小書童一起查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在宮外有著尋常的家和父母。
“也許是一些我們猜不到的人,”顏樂猜測著,疑惑的望向深思的穆凌繹,抬手輕輕的撫弄著他深皺的眉心。
“凌繹,你今夜可有和顏陌一起去?”她的認真收斂了起來,換做一副柔軟的模樣,整個人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
穆凌繹被她輕緩悅耳的聲音喚回思緒,舒展了眉,笑著回望她。
“去了,我還在想顏兒要買一個客棧做什麼,沒想到顏兒的心如此善良。”穆凌繹在踏進客棧之前怎麼都沒想到,顏樂會買下一個客棧來收留城裡那些無家可歸,飽受困苦,慘遭溫飽折磨的痴傻人。
顏樂低低笑著,她倒很是喜歡她的凌繹誇她,不過她倒覺得沒什麼,她只是看不過去,她想既然她看到了這些人,就幫一把吧。
穆凌繹驀然想起——尹祿也可以如此!他有著十幾年的時間來駐紮在京城,相比建築一個太過顯眼的組織,他隱藏於普通人之中就是最安全的。
“顏兒,我知道該如何找尹祿了,”穆凌繹眼裡閃著光,他希望自己這次不會再撲空。
“恩,我相信你,畢竟夫君是最厲害的。”顏樂也察覺到他的頭緒,她知道他有了進展後會告訴自己的,他現在不說是不想自己擔心,而自己不問是想讓他寬心。
顏樂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們之間明明確實如外人想的那樣相識不久,但卻默契得好像相識了十幾年。她幸福的貼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的格外有力的心跳聲,眼皮不住的打架。
穆凌繹感覺的到她困了,他不打擾他,撐著身子抱著她,安撫著她,希望她睡的安穩些。
他想所有的事情他來抗就好,他的顏兒該享受的是安逸,但他又知道他的顏兒真的很堅強很獨立,她絲毫不怕面對的這些陰謀,反倒不斷的給自己帶來頭緒,帶來幫助,而且她很想自己解決這些。
穆凌繹知道自己不應該瞞她,她有權利自己決定所有事情。
顏樂漸漸的入睡,但穆凌繹卻聽到外面的盼夏,著急的阻攔著什麼。
盼夏見著夜深,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所有她就拿著顏樂剛才那沾了血跡的衣服出了殿門要去打水清洗。
她剛要和一直警惕的顏陌打聲招呼,要他可以回去休息,卻看見宮門出又一抹白影走了進來。
盼夏一開始以為自己見了鬼!畢竟皇宮深院,前些天還死了人!
但當她看清楚來人時她又覺得,還不如見鬼呢!她急急的上前攔住沉著臉走進來的梁啟珩。
盼夏用著手裡的盆擋在梁啟珩的身前,故意大聲的嚷嚷起來:“五皇子!你怎麼能闖進來呢!小小姐已經睡下了!”
顏陌皺著眉往前方走,與盼夏一起擋在梁啟珩的身前,他強壓著怒氣,腦子裡想著顏樂要他不能出手。他想,自己此時可以為顏樂做的,就是將梁啟珩擋在屋外。
梁啟珩陰沉的眉眸帶著怒氣,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兩人,他的怒氣在看到盼夏手裡那盆裡的血衣時有些緩和,但在觸及顏陌冷意決然的目光時,怒氣不減反增。
為什麼她的身邊總是圍著男人,為什麼她可以容忍別的男人待在她的身邊,卻要那樣敵視自己!
“你叫顏陌,你們是什麼關係。”他的臉越發的黑,想著顏樂剛才一再的耐心的要這個叫顏陌的和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