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等了你們好久。”
白易聽著她聲音嬌嫩的說著話,很是自然,只是出於對母親的親密,完全沒有和平日裡聽其他女子撒嬌帶來的不適感。
惠淑疼愛的摸了摸顏樂的肩膀,溫柔的說:“孃親這不是來了嗎,與我去見見你皇奶奶吧。”她似想起什麼,轉對白易說:“白易皇子,我常聽母后誇讚你的棋藝,昨日去還聽說與你留著一盤棋未盡,不如一起去如何?”
“棋藝,原來白易還會下棋,是否儒雅之士會的你全都學了?”顏樂好奇的問著他,又一個話題切入口。
白易笑得極為謙虛,“白易棋藝平平,只是不喜出門,所以與皇太后那盤棋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了,時間一久便忘記了,現在也在外面了,便和兩位公主一同走一趟吧。”
“白易,太過謙虛便是驕傲了。”這人在這皇宮到真是清流,一個質子竟然入了皇太后的眼,看來為人處事在皇族心裡是毫無危害性的。
白易頭次聽人將他的謙遜理解成驕傲,心裡莫名的對顏樂的思想好奇,“公主提點的是。”謙遜在這十幾年宮中生活中,已然成為了他擺脫不去的外衣。
“穆統領,你是不是有事,讓我哥哥陪你去吧!”顏樂挑著眉提示著他。
惠淑莫名的不解,女兒之前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現在卻想支開他。“靈惜,莫妨礙穆統領辦事,讓你哥哥和他自行商量,我們走吧。”
“好。”顏樂扶著孃親走,路過武霆漠時調皮地與他眨眼,輕聲道:“鐵蛋,好玩的地方湊兩個了,回來再找你去。”
白易這會全聽見了,剛才她與穆凌繹的他聽不見,但依她的言行,怕是在勸說著這兩人放棄對她接近自己的阻礙。白易莫名得意起來,看來自己身上還有可取之處,讓這小公主起了興趣。
三人緩緩走出殿門,在拐彎處顏樂的手悄悄放在身後對著穆凌繹拜拜手,凌繹,等我回來再與你細說我的計劃吧。
各處宮殿之間的距離也是頗遠,惠淑喚來了太監招來了步攆,抬著三人到皇太后的乾寧宮。
剛到門口處,便看見兩個小宮女在張望著,顏樂見她們看見下步攆的是他們後,其中一個小宮女開心的跑進門去,剩下一個驚喜的迎上來。
“見過惠淑公主,靈惜公主,還有白易皇子。”她圓圓的腦袋上扎著團圓圓的髮簪顯得她格外可愛,在說話間搖搖墜墜。
惠淑與這宮女極其熟絡,笑著讓她免禮,“小律,母后可等久了,可有唸叨什麼?”
“惠淑公主您快進來,皇太后今兒早早便睡不著,起來等著呢。”她領著路,語氣十分輕快。
白易看著顏樂臉上那一直柔和的笑容有些僵硬,入門時專門落後她幾步,在她身後小聲安撫她道:“皇太后是為和藹溫和的老人,公主無需緊張。”
惠淑聽到白易對自己女兒的貼心之語,回頭頗有深意的看了眼白易,笑道:“白易皇子細心,靈惜,別怕,你這孩子,和你哥哥倒一見如故,和長輩們反倒生分了,待會記得叫皇奶奶,你小時候可經常來呢。”
說到小時候時常進宮這事,惠淑突然想到:“靈惜和白易皇子也應該從小就便相識了,那會都時常在這乾寧宮走動。”
恩?小時候就相識,顏樂緊蹙著眉頭想著,她只想起了之前爹爹遇刺的那丁點記憶,其餘的都沒了印象,這白易更是如同初識,哪裡還記得小時候有什麼過往。
她低聲無奈道:“孃親,白易,抱歉,舊事我都忘光了。”
“公主無需道歉,小時候的事情我也記不大清了。”白易也不記得小時候有見過這麼一個模樣精緻的小姑娘,他入宮時已經十歲,算來剛好大她五歲,難怪總覺得她很是幼嫩。
“小時候後認識了也沒用,反正到五歲我便被拐走了,不識也好,少了悲傷牽掛。”
顏樂說得有些傷情,白易知道她在為他人為自己擔憂了十幾年而愧疚著,她無需這樣,因為主宰她命運的從來都不是她自己,她只是棋盤裡的一顆棋子,她為自己做的所有反抗,對他人懷的所有愧疚,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