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位,斛律光卻有些不安,總覺得不妥當。
劉桃子並不曾在意。
“大人能前來平城,這是北道之榮幸。”
“此處禁酒,我便以茶敬大人。”
斛律光跟劉桃子吃了茶,他這才說道:“我並非是因為看到你勢力大才前來投奔。”
“我是個武人,不喜朝鬥,皇帝前往晉陽,不知要惹出多少動亂,我不願意去接觸,方才前來,你勿要覺得我是趨炎附勢之人。”
斛律光為人頗為坦蕩,向來便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性子。
劉桃子點點頭,“我知道。”
斛律羨揉了揉額頭,兄長這直言不諱的性子,說不能參與朝政,那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你是不是想要篡位?”
斛律光又問出了第二句。
斛律羨渾身一顫。
“只是想要攻佔天下,還沒有想過篡位。”
“那何時對晉陽動手?”
“晉陽不能自給自足,等到糧食短缺,我就可以不費什麼力量拿下此處的軍隊。”
“那南邊呢?”
“兩年後拿下河南,三年後拿下青徐,四年內拿下整個齊國。”
“皇帝你準備怎麼對待?”
“皇帝暴虐無人性,我聽說了許多關於他的事情,若是屬實,城破之後,我會殺了他。”
斛律羨這輩子都沒這麼害怕過。
他面前這兩個邊塞武夫,無禮蠻夷,那真的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這他媽的都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嗎??
路去病跟崔剛卻是臉色平靜,毫無波瀾。
斛律光又問道:“那宗室勳貴之流,你要如何處置呢?”
“按著律法來處置。”
“我不是爾朱榮,也不是文宣皇帝,沒有罪過,那便一如既往,若是犯下流放的罪行,那就流放,若是犯下可以處死的罪行,那就處死。”
斛律光點著頭,臉上終於出現了些笑容,“還不錯。”
斛律羨再次揉了揉額頭。
劉桃子說道:“突厥人屢次侵犯邊界,暴老將軍年事已高,能防住他們,卻不足以出征擊破,不知將軍有什麼想法?”
“給我六千邊軍,我保證讓他們無暇南下。”
“我可以把邊軍都交給你,但是邊塞不能有失,哪怕是一個鄉都不能被他們劫掠。”
“你有多少邊兵?”
“三萬。”
“好,我下軍令狀。”
兩人交談迅速,成交也很果斷。
當劉桃子離開的時候,斛律羨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對方的馬車離開,斛律羨這才看向了兄長,“大哥,成婚的事情呢?我的官職呢?家中子弟呢?你怎麼一個都沒提起??”
斛律光平靜的看著遠處,“那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