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高長恭說”
“路君。”
劉桃子開口打斷了路去病,“咱慢慢說,一個一個說”
平城,驛舍內。
斛律羨來回的踱步,他的眉頭緊皺,很是不悅。
“兄長做事,就不能先與吾等商談一二?”
“當初劉桃子被楊忠攻打,我說可以到他身邊,跟著他一同與楊忠作戰,兄長不許,說不能背棄國家。”
“如今劉桃子已得勢,佔據河水以北,勢力無二,兄長卻又說要去投奔他了。”
“這算什麼呢?趨炎附勢嗎?”
比起斛律光,斛律羨更早與劉桃子廝混在一起,當初他在邊塞擔任刺史的時候,就在私下裡與劉桃子來往頻繁。
而後他被朝中高人陷害,愣是背了吞沒軍糧的黑鍋,被踹到了河洛,而後又被調到晉陽。
斛律羨很早就對廟堂失去了信心,想要去投桃子。
可斛律光卻不許他這麼做。
但是當斛律羨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面目再去投奔劉桃子的時候,兄長又忽然改變想法強行帶著全家人前來投奔。
斛律羨實在是不理解。
斛律光看著暴躁的弟弟,輕聲說道:“我自有自己的道理。”
“劉桃子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輕視你,你不必擔心。”
“人家勢力薄弱的時候疏遠,勢力強大的時候親近,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我們呢?”
“只要你往後立下的功勞足夠大,就沒有人會輕視你。”
斛律光再次堵住了弟弟的嘴巴。
斛律羨坐在了一旁,甕聲甕氣的說道:“還說不輕視呢!”
“我們來到此處有好幾天了,劉桃子卻遲遲不曾前來拜見,這不就是明顯的在表達不滿嗎?”
“還要怎麼輕視呢?”
“我看這兩家的婚事,只怕也是懸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武士急匆匆的衝了進來,朝著他們行禮,“將軍!平城王前來拜見!”
斛律光瞥了一眼弟弟,緩緩起身。
“出去迎接。”
斛律光跟斛律羨走出了院,便看到了正站在門口的劉桃子,他牽著青獅,身上的甲冑還沒有脫掉,甲冑的縫隙裡參雜著血肉,一看便是才從沙場上回來的,甚至都沒有沐浴過。
劉桃子朝著兩人各行禮。
“先前正在塞外征戰,不知大人前來,請恕我無禮。”
斛律光愣了下斛律羨卻有些臉紅,“不必見外,不必見外,你這是剛回來?”
“對,剛回來。”
一旁的路去病輕聲說道:“大將軍還不曾去過官署,也不曾去拜見父母,就先來斛律將軍這裡了。”
“大將軍勿要站在門外,先進來吧。”
斛律羨熱情的邀請劉桃子進院,幾個人走進了屋內,斛律光看著上位,卻有些躊躇不定。
劉桃子還不曾登基,只是個大將軍。
可他實際上已經是一方諸侯,手握實權,是北地的主公,那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坐在上位呢?
崔剛當即出列,說道:“此處並無外人,乃家宴,請將軍上座。”
斛律光這才坐在了上位,劉桃子和斛律羨則是坐在了他的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