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歡與韓越二人抵達客棧的時候,朝露已經在桌旁等候。
見到顧知歡,朝露有些驚訝:“你們怎麼比御風先到?”
顧知歡聳了聳肩,徑直帶著韓越在朝露對面坐下:“師傅,你把御劍飛行前面加上宋御風三個字,這件事情就毫無懸念了。”
朝露想了片刻,有些無奈地笑了出來:“是我考慮不周。”
韓越拎起桌上的水壺給顧知歡沏了杯熱水。
顧知歡順勢接了過來:“師傅,我餓了。”
朝露剛想要叫菜,可右手剛一動,身子就是一頓,他近乎是窘迫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右手搭在腿上,微微蜷縮:“等御風到了,你們便在這裡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趕路。”
“師傅呢?”顧知歡抬頭望著他。
朝露若無其事地道:“我早已到達辟穀境界。”
顧知歡的嘴角抿了起來。
在滄溟山上,朝露雖然早已辟穀,但偶爾出關的時候,還是會和他們在齋堂同坐。
可自從靈運的事情被眾人知曉,朝露就一直有意無意地避著顧知歡。
顧知歡隱約有種預感,恐怕關於靈運,朝露還有更多的事情瞞著他們。
甚至於此次大懸境之行,絕非一場壽宴那麼簡單。
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口長氣,顧知歡一動不動地看著朝露:“師傅。”
朝露下意識地抬頭,就對上了顧知歡有些緊繃的神情。
有那麼一時片刻,朝露有些恍惚。
當初撿到顧知歡的時候,明明還是個一臉稚氣的小孩子,怎麼一轉眼,已經出落成了少年的模樣。
眉目低垂間,竟和靈運有幾分相似。
“師傅。”顧知歡又叫了一聲。
清清冷冷的聲音猶如夏日的一道驚雷,擊中了朝露。
朝露猛地一驚,他倉促地站起身來:“我先回房。”
“好。”顧知歡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朝露異常蒼白的臉色,終究沒有問出更多。
朝露走後不久,宋御風才氣喘吁吁地趕到。
巫咸倒是一副輕鬆愉悅的樣子。
宋御風彷彿身體被掏空,進門之後直接趴在了顧知歡他們桌上。
“二師兄……”韓越微微皺眉。
宋御風這個動作,讓他的手離顧知歡有些近。
韓越有種把那種手砍下來扔到門口的衝動。
宋御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何不妥,御劍一整天,他早就到達了極限,現在整個人都有些頭暈眼花的。
聽見韓越的聲音,宋御風頭都沒有動一下,只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我死了,小師弟,你們不要管我。”
韓越:“……”